樊婆子给小奶团涮着菜，吹凉了给她吃。
怀中的小奶团十分乖巧地窝在樊婆子的怀中，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众人。
她仿佛不怕生般，嗅了嗅鼻尖，靠气味寻人。
唐越自然注意到了小奶团，下意识皱眉。
他放下碗筷，正想告诉慕子期这件事，眼前的小孩显然不是樊婆子的孙女。
更何况，能够打退藏老巫的人，在整个慕国寥寥可数，偏偏在这名不经传的村子里冒出来一个。
怎样看都十分可疑。
最让他警惕的是，眼前的樊婆子让七爷整整昏迷了三天。
而这仅仅是因为一场可笑的算计！
居然会有人妄向夺得天潢贵胄的气运！
气运一说虚无缥缈，唐越不信自己，但如果是慕子期，他一定信！
眼前这个男人，是凭借一己之力，仅仅用一计兵法便击退了边疆十万荆国大军。
唐越眼底重新升腾起来狂热之色。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眼底对慕子期毫不犹豫的崇敬。
没等唐越开口，樊婆子自然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位置十分尴尬，她打算把一切脱口而出。
“慕公子，当初害你昏迷三天的事情，是程氏派人请我做的术法。”
啪嗒一声，苏瑶筷子掉了。
是她听错了吗？
术法？什么术法？小七整整昏迷三天不就是因为体内毒素反扑吗？
这跟术法有什么关系？
樊婆子抱着小奶团，道：“此事是我不对，差点害死了慕公子，若不是慕公子有贵人相助，说不定真的会死在这场借运之术中。”
死这个字一出来，瞬间冷场。
唐越面色冷峻，差点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手，冰冷地看着樊婆子。
这妇人真有胆子！居然真的把实话说了出来！
不怕他一剑刺死吗？
慕子期手指弯曲，淡淡敲了敲桌子，“继续说。”
继续说什么？
难道这一切是真的？
苏瑶的目光移到樊婆子身上，一脸震惊，显然不敢相信这种话会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
她真的是神婆？
不仅苏瑶震惊，江知府也震惊。
樊婆子真的敢把这些话往饭桌上面说啊！
桌子上不仅有苏小神医，还有小张氏和苏昭呢！
这些话真的能说吗？
见江知府把目光转向苏昭小张氏两人。
听到程氏两个字，小张氏手指紧紧捏住桌边。
樊婆子说的，她听不懂，不知道什么是借运之术，只听到小七差点死是因为程氏。
这事，真的是娘做的吗？
娘为什么要害小七？
同样的疑问不仅出现在小张氏身上，其他人也一样疑惑。
樊婆子摊牌了，什么都敞开了讲，“是因为气运。好的气运能让一个人短短时间内飞黄腾达，程氏找上门来的时候，给了重金。”
“她一开始让我夺取的是苏姑娘的气运，后来因为苏姑娘始终未松口，把注意打到了慕公子的身上。”
“毕竟，贵人的气运更加雄厚，对于他们也有好处。”
苏瑶不由得指了指自己，“夺我的气运？”
怎么这些字单独拆开听，她听得懂，组合起来都听不懂了？
前世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现在这些话给她当头一棒。
苏瑶不由得思索起来，难不成这个世界真的有她没了解到的东西？
樊婆子见苏瑶逐渐接受，“其实，我不想隐瞒大家。等着日后被人翻出这件事，闹僵关系，我选择把一切事情讲开。”
她说这些话，不仅仅是为了在慕子期和唐越面前保命，更是为了公主。
小奶团此时在她怀中传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稚气的小奶音让人听得心痛不已。
樊婆子动作轻柔地顺了顺小奶团的后背。
“苏姑娘，我当着大家的面说这些别无所求，我只是想为我的孙女治病！如果你真的能治好孙女，我愿意付出诊金，更愿意从此带着孙女追随你！”
苏瑶噌地站了起来，凳子都倒在地上了。
众人的目光看向苏瑶，在等她发言。
苏瑶一脸懵逼。
她不是答应过治病了吗？怎么这人说要追随她？
她没听错吧？追随？
苏瑶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总觉得樊婆子说这话不是真心实意的，而是隐藏着更深层的因素。
她尴尬一笑，把板凳扶起来，重新坐下，“樊婆，你这话就言重了，我不过是小小农女，什么身份都没有，哪能担当得起你的追随。”
“更何况，治病这件事，我们一手交钱一手治病，算是一种利益关系的交换，不存在什么跟随不跟随的，你收回这句话吧。”
苏瑶又不是傻子。
无论是不是樊婆子真正的孙女，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毒素，显然身份不低。
况且，之前唐越已经提醒过了。
这樊婆子是月国的人。
她不仅要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人考虑。
苏瑶知道，在没有保护家人的力量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