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借运大多数人扛不住,运气不好都死了。
但樊婆子不傻,自然不会说出来。
她知道,如果说出来自然性命不保!
唐越可不信,把整个剑柄放在樊婆子的肩膀上,重重压下,威胁道:“你是巫?”
樊婆子被强大的力度压得身形弯了弯,她干脆点头承认。
唐越一笑,把眼神停留在不远处的老人身上。
“眼前这老人也是巫,若是你斗赢了他,你的孙女我会毫发无损地还给你,若是斗不赢……”
他话语未尽,却叫樊婆子发了疯,她双眼微红:“你把我孙女怎么了?”
孙女可是她的命根子!
这群人实在是恶心,做出这种事,亏得还是慕国的官员!
“你们做这种事,会天打雷劈的!你告诉你,如果我孙女有什么损伤,我死后一辈子诅咒你不得好死!”
对面的老人听完全程,无端发笑,哪怕如今只有他一人,他仍然猖狂。
“哈哈,唐大人,你这模样像极了慕国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况且,你确定你找来这么一个半吊子水平的巫就可以来抵挡我?”
怎么可能,这一战,他必赢!
老人望着漫天的黑气,胜券在握般微笑。
樊婆子咬牙,“好,我斗!不过,无论我斗输斗赢,都需要我的孙女毫发无损!”
她知道,眼前的老人也是巫,是比她级别高出不少的大巫。
好不容易逃到这个地方,樊婆子本想隐姓埋名,带着孙女好好长大,可眼看着瞒不住了。
这些年,她手上沾满了鲜血,如今,鲜血却要反噬她。
唐越收回剑柄,“那你去吧。”
唐越自诩不是一个好人,面对这种场面,没有任何不适,仿佛与生俱来般,他站在一边观望,不感觉自己做错了。
他没有对付巫的招数,与其害死这么多人,不如威胁这妇人来帮忙。
樊婆子咬牙上前,心中痛恨这些人赶她上绝路。
黑气弥漫之快,她自然也看到了满天的黑气,不由得大惊。
怎会如此?
借运的术法明明施展了三日,若是中术之人死亡,这气运自然而然落到程氏身上。
可如今中术之人分明活得好好的!
樊婆子遥遥一望,看到黑气最浓郁的地方是从程氏的宅子里传出来的。
可如此多的黑气,她闻所未闻!
即便是气运反噬,术法结束的时间也是三日,现在才两日!
这是积攒了多少的不平之事啊!
足以让天公震怒!这个村子留不得!
老人桀桀怪笑:“身为巫,你自然知道天上的黑气意味着什么吧?我劝你束手就擒,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找回你孙女。”
樊婆子心动一瞬,下一秒眼神坚定道:“开始斗法吧!”
却见老人道:“斗法?斗法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缠绕在老人脖颈处的金钱白花蛇消失不见。
樊婆子只听见嘶嘶的爬行声,低头一看,一条黑白花蛇冲着她急速爬行而来。
她目光一凌,从袖口处爬出来一只巴掌大的毒蝎子。
这是她用鲜血辛辛苦苦培养了好几年的毒物。
毒蝎子顺着樊婆子的手臂跳下来,翻了个身,毫发无损,漆黑的身躯闪烁着寒光,蝎钩高高举起,和金钱白花蛇缠斗在一起。
唐越摸了摸手腕处被毒蛇咬到的伤口,想到昨日与老人交手,蛊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悄无声息爬进他的血肉之中。
这手段让他下意识皱眉,正想提醒樊婆子。
下一秒,老人从衣兜掏出了竹筒做的口哨,轻轻一吹。
萧瑟呜咽的哨音响起。
樊婆子脸色一变,从袖口处滑落一张折叠的符纸,夹在指缝。
她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小葫芦酒,往地面一撒,划出一道长线,又打开火折子,往地上一扔。
火光熊熊燃起。
旁人看不懂这操作,只见下一秒,远处居然爬来五毒。
蛇、蝎子、蜈蚣、蟾蜍、壁虎等密密麻麻扑面而来。
江知府忍不住道:“这是巫吗?确定不是邪门歪道?”
虽说江州瘴气重,多山峰草木,但也不至于冒出这么多五毒之物啊!
这么一看,樊婆子还真会两手,能提前预判对方的招数。
江知府看的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生怕真出现了什么意外。
即便拥有百人兵卒,可面对这出招诡异的老人,仍然防不胜防。
中招了,那可就没命了!
昨日唐越倒地,江知府看得清清楚楚,不断在皮肉之下游走的蛊虫。
若不是苏小神医救了他,恐怕命不久矣,说不定今日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江知府恨不得离得远远的,可周围人一动不动,他只好把这想法压下。
两人斗法,樊婆子稳落下风,从表面看似乎越来越吃力。
萧俞慎看着,手越捏越紧,脸色发白,似乎是想起来不好的回忆。
封易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他为何这样,说了一句:“害怕的话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