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这又关苏瑶什么事?”村口上的人脸色一变。
“难道这等祸事又是苏家带过来的?”二狗子骂骂咧咧,一脚踹翻草堆,“早就知道苏家一家子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扫把星自己倒霉就算了,这次又祸害到我们整个村子的人!”
“依我说,当初苏瑶爬上了付家的床,就应该浸猪笼活生生淹死!而不是让她活到现在!”
苏村长记得宗祠的事,拐杖敲击土地,“肃静,大家都静一静!乱说话是要遭天谴的!”
钱勇一听,冲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壮汉直接一把抢过苏村长的拐杖,啪嗒一声在抵在膝盖,双手一扳,硬生生折断了拐杖。
“天谴!这个世道哪有什么天谴?”
“你们苏家村的土地,每家每户租了多少土地,每亩地收一两银子!”
“而苏瑶家,每亩地收十两银子!”
众人炸开了锅。
“什么!每亩地一两银子,林家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每年的收成不过几两银子,如今把所有的收成都用去抵土地费,我家今年一年都吃不上饭了!”
“钱管家,当初租地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每年只收一次租。”苏老村长颤颤巍巍道:“无论是不是苏瑶的过错,也不能违背当初的话啊?”
他在苏家村有德望,钱勇不好动手,笑着劝慰:“苏老村长,你是村子里的老人了,这地可是林家的地!你要是不租,没人可以强迫你,要是租了就得按照规矩来!”
“况且,我早就说过了,这次是大小姐亲自下的决定!你们要是不愿意,就别租,先把今年的土地费交上!”
钱勇可不吃这套,他态度横蛮,眼睛一瞪,扫过了所有人。
他早就看透了这些底层贱民,这些土地就是他们的命根子,不可能不租的!
村民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苏家村是他们世世代代长大传承的地方,是落叶归根的家乡。
自幼就踩在这片泥土上,直到这片土地被县令征收卖给了林家,苏瑶又得罪了林家小姐,这日子才越发不好过起来。
以前的苏家村在周围这一片称得上是富饶的村子!
“租,我们租!”有人忍不住道。
要是没有土地,他们靠什么手艺过活,又不是人人像赵猎虎住在山脚下,靠山吃山,自己开垦土地,没啥后顾之忧。
有一就有二,村子里的人一家老小都在,哪能不租?
大家都交了自己的土地费,排着队交钱。
钱勇眉开眼笑,把银子放进自己的口袋,当林家管家油水就是多,干这种好事还能赚外快!
小张氏是个哑巴,听到自己家交十两银子一亩,急得不行。
虽说自己家的田已经给了苏建民,可租田的田契写的是相公的名字。
相公征兵了无音讯后,苏建民才抢走了田。这土地费得小张氏交。
小张氏家有十亩地,年初才交上了土地费,不久后,苏建民找上门抢走了小张氏仅剩的银子。
如今哪里有银子交土地费?
苏家村的人交完土地费个个愁眉苦脸,对着小张氏怒目而视,恨不得一口唾沫吐在她脸上。
二狗子走过,直接伸脚把她绊倒,“我呸,贼晦气!日日都能看到这种扫把星在门口晃荡!你是大扫把星,你家那个贱丫头是小扫把星,可真是一堆霉星扎堆了!”
他讨厌苏家不是一天两天了,四处观望一阵,这才发现苏家一群人都没来。
此时,壮汉举着名册挨家挨户看,冲着钱勇耳边低声道:“钱管家,苏家的人没来。”
“苏瑶全家都没来?”
“就来了一名妇人,村里的人不待见她,此人正是苏家老四的媳妇小张氏。听村子里人说,她是苏瑶的娘。”
钱勇呵呵一笑,踢了踢壮汉的腿,骂道:“还不赶快把人‘请’过来,要是这件事做好了,少不了赏你的!”
大小姐吩咐的差事,可是让苏瑶一家翻不了身。
苏瑶胆敢在诗会上蹦跶,承受的代价可是整个苏家村受不了的。
大小姐要苏瑶老老实实被踩在泥里,那他一定贯彻到底。
小张氏摔倒在地上,整个人灰头土脸,她一向收拾得干干净净,看上去温柔沉静。
如今被人推到了,并无怨念,只是听到二狗子说苏瑶,整个人激动起来,咿咿呀呀阻拦着什么。
二狗子可不管这么多,正决定给小张氏一个教训,刚伸出手看到壮汉朝着他的方向走来,连忙缩回手,生怕被看上了眼。
“大人,我已经交过土地费了,你要是有吩咐,尽管吩咐我,苏家村的事情我通通都知道。”
二狗子搓搓手,笑得谄媚。
壮汉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越过他,抓住了小张氏的胳膊,把她甩到了钱勇面前。
“钱管家,她就是小张氏,是苏瑶的娘。”
钱勇满意笑了,“你家在名册上显示租了十亩地,大小姐可是吩咐下来了,唯独你家是意外,一亩地十得要两银子!要是交不出来,你全家都得签了卖身契到林家当牛做马!”
“小张氏你可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