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吗!
这三个字随着又一声雷鸣,几乎把桂枝吓得双腿发软,一下子跪在地上。
周围的人纷纷抬头,雷鸣作响,纷乱声四起。
“难道桂芳婶子家和老苏家,真做了什么坏事?”
“雷公打鼓了,打了这么多次,肯定是苍天显灵。”
“那可不是,这苏瑶说一句,天公就回应一句,哪有这么神的事,其中有蹊跷呗。”
程氏听到周围的议论,眉毛高高竖起,“你们在乱说什么,我怎么不敢说了!”
下一刻,倾盆大雨从天而降,豆大的雨点降落砸在人们的头上。
“下雨了,真下雨了,这苏瑶神了,雨真的来了!”
“难道苏瑶说的才是真的,程氏是在骗人,可是她家丢了东西不是假的啊?”
大家都摸不着头脑。
苏家老二脱下外衫遮住头顶,沉声道:“不管这事儿怎样,这是我们老苏家的事情,劳烦大家把他们几人都架进宗祠,如今村长在宗祠,一切事情由村长定夺!”
一行人觉得有道理,如果真的错怪了任何一人,大家都怕遭受天谴。
顶着大雨,他们一路朝着宗祠跑去。
慕子期脱了上衣,罩在苏瑶头顶,他头发湿漉漉,“娘子,下雨了,小心着凉,需要我抱着你去宗祠吗?”
苏瑶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宗祠的路吗?”
慕子期一瞬间卡壳了,这小丫头怎么不按套路来,这样他还怎么彰显自己的男子气概。
“这不是有娘子指路吗?”
苏瑶默默加快了脚步,“早些去宗祠吧,毕竟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无论是桂芳婶子,还是程氏,没一个简单的,想让她低头,朝着她们屈服,绝对不可能。
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把事情搅得更乱,只有越乱,才能浑水摸鱼找到线索,总会有人慌乱中露出马脚。
那就是她能抓住的唯一机会。
宗祠的路很近,苏家村是迁移到这里定居的,据说祖上出过大官,遭到迫害,不得已才来到这里。
雨很大,来到宗祠时,大家都像一个落汤鸡。
苏瑶湿了半边裙角,上半身衣服被慕子期保护得严严实实,至于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小张氏和苏昭被人摔在宗祠牌位前。
两人状况不是很好,之前受到了打骂,如今又淋了雨,竟直接昏迷了过去。
苏家老二见状,直接来到苏瑶面前,想扯着苏瑶让她跪在牌位前。
苏瑶哪能给他这个脸面,直接反手一揪他的手臂。
苏家老二痛的嗷嗷叫,急忙道:“大胆苏瑶,见到列祖列宗还不快跪下,你做错了事,肯定要跟着自己的兄长娘亲跪在一起接受惩罚,竟敢大逆不道打自己的二伯!”
苏瑶无语,这群人好似有什么大病,揪着她们家一直不放。
记忆中小张氏一家为人和善,性情纯良,没得罪什么人。
偏偏这个世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让她跪着,不可能!
“在列祖列宗面前跪下的不是我,而是你们——”
苏瑶走上前,把小张氏和苏昭身子扶着,放平在宗祠前的团蒲上。
程氏半湿透了衣服,她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懵了,一丝不苟的头发湿成了油头。
她一听苏瑶的话,整理头发的手一顿,侧过脸,露出高耸的颧骨,神情刻薄:“反了天了,你这个小贱蹄子,偷我家的粮,打自己大伯就算了,在祖宗面前都没半点愧疚,你真是天生的恶种!”
“够了!”
突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众人看向声音来处,来人正从宗祠外不远处走来,花白头,长拐杖,胡须浅浅长在下巴处,四五十来岁。
老者身旁跟着一个人,微胖身材,穿着一身差役官服,大圆脸,模样跟桂芳婶子有三份相似。
“你们闹得成何体统!这件事昨日村中不是早探讨过了,偷了主家的粮,须得跪在宗祠面前三天三夜,如果列祖列宗保佑,原谅他们,三日后安然无恙,自然能在这苏家村能待下去。这事哪有什么争论的,还在这里吵吵闹闹,让镇上的大人看了笑话!”
苏村长敲了敲拐杖,向来在村中威风惯了。
他位份高,说话有条理,是半个读书人,村子里的大家都信奉他,一听苏村长这样说,其余人纷纷道。
“自然,既然村长这样说,这件事就定了,今日下了雨,让他们早些跪着,如若祖宗显灵,还能在村子里待下去,如果死了,那就怪自己命不好!”
“我们听村长的,村长是苏家村的老人了,说话自然信得过。”
“可、可是你们忘了,刚刚的天谴吗?这苏瑶可是有天公帮忙的!”
人群中桂芳婶子见自己的大哥到了,知道这事儿妥了。
她转了转眼珠,心中起了坏心眼儿,故意大声道:“自然,村长的话我们信得过,如果真有天谴,天公自然会惩罚做了坏事的人,这小张氏家里个个都是坏种,偷粮食,打大伯,瞧这程氏可怜见的,家中粮被偷后,硬生生都被饿瘦了!”
“如果祖宗真显灵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