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瑶带着慕子期站在桂芳婶子门前,大声喊道:“桂芳婶子,我家丢了东西,遭了贼。这些可是我家今日的救命粮,你可曾看见我家中来了什么人吗?”
木门内没有反应,屋内炖的鸡汤香味愈发愈浓郁。
苏瑶笑了,语气冷道:“小七,去敲门!他们要是不开门,你就把门踹开!”
慕子期偏头,“都说了,叫我七爷,不要叫我小七。”
虽说如此,他还是听话地上前拍了拍门。
慕子期的力气很大,把门拍得啪啦作响,震出一阵灰尘,感觉下一秒门就要被拍烂了一样。
桂芳婶子本想当做没听见,瞧见门被拍得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一样,连忙开门骂道:“干什么,门拍坏了你们赔啊,一群穷酸鬼,你们赔得起吗?”
苏瑶笑眯眯,看似温和无害,“桂芳婶子,我就想问一件事,我们家刚刚遭了贼,你在隔壁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她的目光透过桂芳婶子,望进了身后的灶房。
灶房传来阵阵香气。
桂芳婶子变了脸色,“你家哪传来什么动静了?遭了贼来问我,还不如自个儿好生找找!”
她说着,拿起扫帚就要把人赶出去。
苏瑶面不改色,直接伸手捏住了桂芳婶子的手臂,“别急啊婶子,我又没说是你家偷的,你这么着急把人赶出去,莫非是做贼心虚?”
桂芳婶子暗道不好,这一向傻乎乎的苏家赔钱货怎么变得如此咄咄逼人,难不成真的是她偷粮把一家人逼得快饿死了?
这性格大变,跟撞了邪似的。
“我哪里做贼心虚了,老头子快来啊,隔壁苏家丫头带着野男人打上门来了!这是要了我这条老命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啊!”
桂芳婶子可不想背上偷粮贼的名声,况且她拿苏家粮食时没人看见。
此时被逼问,连忙撒泼喊来帮手。
正在厨房守着鸡汤的张老汉举着菜刀冲了出来。
“媳妇儿,咋了,有人欺负你吗?”
“老头子,苏家丫头欺负到我们家门口了!”
桂芳婶子一见帮手来了,直接不要脸皮子,在地上打滚,看模样可怜极了,活像是被人欺负惨了。
张老汉一看,不管三七二十一,横眉竖眼,冲着苏瑶两人呵斥道:“好哇,你这苏家小辈竟敢欺负到我们家头上了,当我们好欺负是吧!”
他说着就要冲上前,找苏瑶拼命。
桂芳婶子见状,哭得更大声了,假的不能再假,卖力地演,“天杀的,老天爷啊!他们不闻不问就说我们偷了粮,还有没有人道,有没有王法啊!”
“苏家的丫头欺负上我这个老婆子,欺负我手无缚鸡之力,说我偷了她家的粮,她家哪有什么粮啊?今日分明是她偷了苏老爷子家的粮,却找上我,肯定是想让我家替她赔粮!”
桂芳婶子这么一叫,在地上撒泼打滚吸引了不少人。
苏家村人多,家家户户的房屋修的近。
周围被吸引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有被吵闹声吸引过来的人,有被鸡汤香气吸引过来的。
“桂芳婶子,这是咋个回事,怎么吵起来了?”
“你们家煮的什么这么香,桂芳,你家煮的是鸡汤吧,我过年闻过这个味,一定没有闻错。”
“还用说,肯定是这苏家丫头又来闹事了,当初因为她得罪了镇上林家千金,害我们苏家村每家每户少了地,多交了税银,今日又来讨人嫌!”
眼瞅着人越来越多,桂芳婶子越说越来理,叉着腰冲苏瑶理直气壮道:“你要是没事赶紧走,别在这里讨人嫌,日后莫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想在我家讨粮食就直说,平日里,我们家哪里没有给你们送上几分粮食,倒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被你赖上了。”
桂芳婶子见局势往她身上倒,悄悄从苏家拿野鸡拿番薯的事没人知道,多了几分心安理得。
就算是她拿的又怎样,没人信这苏家贱丫头。
她就不信,这事儿还能抖落出去了,除了她家老头子和闺女知道,难不成还有人知道?
苏瑶双手抱胸,嗤笑一声,挑眉道:“桂芳婶,我敬你一声婶,你何必这么大惊小怪,我又没说我家的粮是你偷的,你这阵仗像是做贼心虚一样,恨不得把我们赶出去。”
“既然你说不是你偷的,那为何不让我和我家相公进去搜查一番?若是没搜出来东西,我们给你赔礼道歉,赔你十两银子,要是搜出来一只乌野鸡、几个野鸡蛋和七八块大番薯,那我可要报官,送你去镇上的衙门吃棍棒!”
这话一出,站在苏瑶身边充当门神的慕子期呆了。
相公?
他什么时候成了这丫头的相公了?
他扭头看着苏瑶的小脸蛋,心跳了几分。
明明这丫头面黄肌瘦,看上去没几两肉,身上却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气质,无比吸引人。
既然要留在这丫头家疗伤,充当一段时间的相公未尝不可。
他在山间受伤躲藏,本以为命不久矣,谁料这丫头喂了他几株药草,瞬间救了回来。
这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就算是整个天下也十分罕见,毕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