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提出疑问的儿子,澍茨先生完美的父亲应对模式终于出现了一点裂隙。
“你想知道家族守护阵的献祭?”他微微皱眉,随后仰靠在椅背上,“等你继承族长的那天自然明白。”
该死的老蛇脸,该死的战争!否则朕上辈子早就知道了!
“请原谅父亲,我只是好奇方式而已。”我倒了杯咖啡给他,“之前的学习从没有谈过这个。”
“你知道,迪厄多内主家的人都是出生在这里。”他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接过了杯子。
出生在这里?我当然知道,但是——不,等会儿,生产,新生儿好吧,终于明白为甚麽其他家世视为绝密的婴儿出生自带物我在迪厄多内家两辈子都没见过了。
一出生这些就被家族守护阵给接收了——不,先别说回收方式可能的血腥问题,朕可不是出生在这儿啊喂!
“被魔法阵带回时,那名婴孩没有呼吸,他可怜的父亲甚至不敢去确认那软绵绵的身体是否还有心跳。”澍茨先生深沉的看着我,“就在悲痛欲绝不足以形容时,那婴孩打个小小的喷嚏和吱呜出一声‘呀’。果然连婴儿也觉得被喷嚏憋死是个不名誉的死亡方式。”
在袖中不觉握紧了魔杖的手此刻有些窘迫的放松,我记得那时鼻子奇痒无比醒来睁开眼睛就见个不认识的美男子冲我又哭又笑——不,再等会儿!照澍茨先生您这说法,这里岂不就是我上辈子生活的时空?
一切的变化是从七岁时候开始?好吧,无论如何,知道我还是我真是太好了。不过说真的,也许婴儿经受不住魔法阵长距离的逆向召唤所以挂掉了,然后不知道怎麽被时空乱流给冲到这儿来的中二少年占了便宜。
果然大难不死——必有后面自己作死。
我无比愧疚伸出手抱住澍茨先生的脖子:“爸爸。”
他浑身僵硬着放下杯子:“小迪厄多内先生,请允许你的老父亲提醒你,你早过了四岁眼下十四岁多。”
我深吸口气对他发动技能【小龙の微笑】:“哦老爸——”
“虽说订婚后双方感情好到彼此言行互相影响可令长辈安心,但这种撒娇真不适合你。”他颇为别扭的微微勾起嘴角拍我后背,也许是示意我放开些。
我固执的抱住他。
“但对爸爸可以,拉尔。”他的声音和缓而低沉,“不要担心拉尔,我是你父亲,永是你父亲。”他的话如同誓言,也如同保证,“害怕我不认你麽?不,我和你母亲生你养你到这麽大,你敢数典忘祖告到梅林那里去我也会揍你。”
我听懂了这句话,终于泪盈于睫。
“不要告诉你母亲。”他抚摸着我的后脑叹息,“装疯卖傻足足七年,小迪厄多内先生果然是在婉转的控诉某个父亲没有能力不值得信赖。”
“是我愚蠢,父亲。”我拼命摇头,“太蠢了,所以说不出口。”
“那又怎样?你是我儿子。”他轻轻的笑了随即板起脸来,“迪厄多内家的人,不可以软弱超过五分钟。”
我深吸口气端正站好冲他鞠躬:“是,父亲!”
澍茨先生口气严厉但眼中有前所未见的柔光:“让你不中用的老父亲猜一猜。你的先生斯内普教授,今天下午来拜访的那两位声名显赫的贵客。”
“还有德拉科。”我觉得再隐瞒他良心真过不去了。
澍茨先生却没有追问,只拿起咖啡抿一口:“不必担心你想象力丰富的校长,大人总有保守自己秘密的办法。”
我凝望着两辈子的父亲。
我以为他不知道,他知道我以为他不知道,我知道了他知道我以为他不知道,但我们并未把彼此清楚的事说个明白无误。只因为我们是家人,即便是蠢如中二少年般的顽固癌症,也非无可救药。
剩下的圣诞假期与新年,我在巴伐利亚的迪厄多内堡过得并不逍遥。
恶劣的大人们默契十足的不再把我当天才,反而认为做到这些甚至更好是理所应当。嘴上说着“已经出师的小崽子还厚颜无耻的劳烦他卑微的魔药教授与可怜的院长真叫人不快”的蛇王陛下还是因为分给魔药的学习时间每天只有四小时而脸黑了三天整,他似乎完全忘记了澍茨先生的家族训练时间只有三个半。
老工蜂只停留了极短的时间就离去,大概是他的老情人又出了甚麽问题——毕竟回了家的小崽子扑进父母怀里有否加油添醋诉说今年的霍格沃茨恐怖故事没人知道——总之没让任何人,特别是克鲁姆知道他来过这里,绝对年度好消息。
毕竟中二少年本就不想参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谢尔盖的扫把大业已近尾声,他在设计出全职业扫把后有些意兴阑珊。眼巴巴的看着我催促更多有趣的主意,中二少年真的有想过把红毛双胞胎介绍给他。但为了巫师界的和平稳定,还是算了吧。
难得的半天调整假(是的,还有人记得朕现在是在放假麽)一群半大小子聚在雪后的鹰爪花园喝下午茶,古怪姐妹的歌声从收音机里传出来。
“放下你的坩埚洗洗你的手,亲爱的过来给我一个吻;扔掉你的羽毛笔擦去墨水印,亲爱的过来给我一个吻——放了那只可怜的人鱼你知道她不会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