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犹如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拖着那受伤的胳膊,如蜗牛般慢慢地挪到衙门来。到了衙门口,看到守门人,守门人瞧着赵四这般缓慢地朝这边走来,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今天赵捕头这是怎么了?走得比乌龟还慢。”当他走到牙医面前,牙医赶忙上前询问道:“赵捕头,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像个老太太似的,走得这么慢?
”赵四心中满是郁气,也不隐瞒,就将昨天如何遭遇坏人,如何受伤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跟看门的衙役说了。那门衙役听到这里,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会这样呢?”赵四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竟然会碰上这样的事。”说完,他也不再门口逗留,只留下一声叹息,便转身朝里面走去,仿佛要去寻找一个能让他逃离这一切的庇护所。
赵四脚步匆匆地赶到了衙门里,穿过庭院和走廊,终于来到了师爷所在的房间。此时,师爷正全神贯注地埋头书写着公文,案几上堆满了各种文书和笔墨纸砚。
师爷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工作之中,以至于赵四走到他跟前时都没有察觉。直到赵四轻咳一声,师爷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来,用眼角的余光快速瞥了一眼,随后便又低下头去,手中的毛笔依旧不停地舞动着,同时嘴里说道:“赵四,你来此何事?”
赵四赶忙走上前去,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躬身施礼后说道:“师爷大人,小的有事相求。”
师爷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回应道:“这会儿正是忙碌之时,你能有何事?还不快讲!”
赵四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师爷,小的想向您请一天假。”
师爷闻言,手上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书写起来,没好气地回道:“现在这般繁忙,你怎么想起请假来了?”
见师爷有些不悦,赵四心中一紧,急忙将昨日自己所遭遇之事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随着赵四的叙述,师爷写字的手渐渐地停了下来,他放下手中的毛笔,微微皱起眉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认真聆听着赵四的话语。
待赵四说完,师爷不禁追问道:“赵四,依你所言,此番遭遇甚是凶险,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要取你性命?”
赵四一脸无奈地摇着头叹气道:“唉,我真的也是毫不知情啊!整天抓捕那么多罪犯,却不知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说罢,他皱起眉头,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又自我宽慰道:“或许只是因为我所抓捕的那些犯人,他们的家属心中有怨气,所以才会来找我的麻烦。毕竟这些人可都是实打实犯了事的呀!”赵四一边说着,一边点了点头,表示对自己这个猜测比较认同。
此时,师爷走到赵四身旁,关切地看着他身上的伤口,轻声问道:“这一天天的,你还行吗?”赵四赶忙回应道:“师爷,您就放心吧!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不碍事的。”然而话虽如此,但他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嘴唇,还是出卖了他此刻身体的真实状况。
师爷见状,大手一挥,慷慨地说道:“你看你都伤成这样子了,还是赶紧回家去好好休养一番吧!这样,我给你放三天假,你先回去安心养伤。要是到时候还没好利索,你再派人来跟我说一声,我再多给你放几天假便是。”
赵四听闻此言,心中满是感激,连忙拱手作揖,说道:“多谢师爷体谅!”师爷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赵四不必客气,并催促道:“快些回家好好歇息去吧!”随后,赵四便与师爷辞别,转身缓缓走出了衙门,朝着自家方向走去。一路上,他步履蹒跚,身影在太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落寞。
赵四孤零零地走在大街上,放眼望去,人烟稀少,空旷的街道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而那零散的商铺则恰似龙鳞上的瑕疵。如此寒冷的天气,仿佛将大人和孩子都封印在了家门之内,然而,就在这时,一队官兵如幽灵般从街边到巷子里游荡着。赵四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心中暗想:这到底是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竟然连军队都动用了!难道是衙门的人手不足,所以才调来了驻扎在此的军队?
赵四的脑海中如乱麻一般,正苦苦思索着事情的缘由,一队军队却已如疾风般从他面前掠过。领头的军人走到他面前,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着他那身衣服,上前询问道:“你是何人?在此闲逛有何贵干?”赵四连忙赔笑说道:“我是衙门的捕头,这不,受了点伤,特来向衙门禀报,想在家休息几天。”领头的军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看着他身上那身破旧的衣服,不满地说道:“你若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家去!要不是看在你这身衣服的份上,早就把你抓起来拷问了!别在这大街上晃悠!”赵四听完,心中满是疑惑,但又不敢打扰军队巡逻搜捕,只得乖乖地走到一边,让出道路,眼睁睁地看着那一队军人从自己面前昂首阔步地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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