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大想平息沈老太的怒火,老太太却不乐意了。她今天就要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
“我说怎么店小二总说我占布桩的便宜呢!我明白了,以前每次老大都会拿几块布庄卖不掉的布料回去,说是孝敬我们两老的东西。”
“虽然如此,我怕老大在老丈人的布桩被人看不起,又怕别人说我们老沈家喜欢占亲家的便宜,每次老大带回去的布料,我们都给老大付了银钱的啊!”
“怎么?老大没有把钱交给店里吗?真是奇了怪了,我给了钱,怎么还占便宜了呢?”
“店小二,既然你说我沈老太在你们布桩买布不给钱,那就将你们东家叫出来,我来问问,我沈老婆子什么时候拿布不给钱了?”
“再怎么说我也是秀才娘子,可不能被你们这么污蔑。”
沈老太说话如同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有理有据,让在场的众人心里开始疑惑。
这老妇人是秀才娘子?他们一个镇上都只有两个秀才,秀才的地位极高,再者,读书人很注重名声,一般情况下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再者,这位老妇愿意叫布桩东家过来,那就说明老妇心里没有鬼。
老妇说每次买布都给了钱了,店小二却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聪明的人已经从几人的话里听出了事情始末,将目光转向了沈老大。
沈老大听到窃窃私语的议论声,气得脸色通红,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方钻下去。
从前,他把店里卖不出去的布料拿回家,再从沈老太手里拿一些时新布料的银子,为了得到更多的银子,就对店小二和老丈人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说家里母亲太霸道,他不拿布料回去就会挨母亲的骂,被母亲说不孝。
这个时代讲究孝道,老丈人为了他家里两个读书的外孙,并没有说什么,默认他的做法,他也从中得到了不少好处。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今天店小二替他打抱不平,老母亲却毫不退让,将这件事抖了出来,当众打他的脸。
真是活见鬼了!
“娘,您别说了,我们先去后院。”
沈老大急得满头大汗,拉着沈老太就要往院子里走。
沈明珠再次说话了:“大伯,你以前拿回家的布料,奶可是给了银钱的,这次我们也没有想占便宜。既然这位店小二不想卖布料给我们,我们就去县城买。”
“奶,我们走,县城里布桩的布料多不说,绣线颜色还多,我们以后不来这个看不起人的布桩了。”
沈老太认同的点了点头,对沈老大说:“老大,既然你在你老丈人布桩做活,就好好干,你有你的生活,娘以后就不过来打扰你了。”
沈老太的语气里带了些低落和失望,根本不给沈老大反应的机会便往外走。
沈老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沈老太已经带着沈明珠和苏氏出了布桩。
他赶忙追上去,就见三人已经走远。沈老大回到店里,迎着围观人的指指点点,觉得脸上臊得慌,又怕别人看出他心虚,赶忙躲进了后院。
沈老大刚一踏入后院,就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又觉得今天丢了脸,对沈老太和沈明珠起了嫉恨之心。
“奶,你看到大伯那青紫的脸色了吗?大伯真是虚伪。”
“是啊!真替原来的沈老太和沈家二房三房一家不值,尤其是沈老太,她自己连一个鸡蛋都舍不得吃,把家里的钱都给了沈老大一家,沈老大却在外面败坏沈老太的名声,真是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沈老太今天并没有想教训沈老大,而是真的来陪苏氏买布料和丝线,却没有想到沈老大这般作风,她实在看不过,就小小的收拾了沈老大一次。
沈老太三人没有买到布料和绣线也不着急,家里还有一些布料和绣线,只是那些布料不是太好罢了!过两天再去县城看看有没有好的布料。
沈明珠三人来到和沈老三约好的地方等着沈老三父子俩。
没过多会儿,沈明珠就看见沈老三他们从书肆出来。
“爹,你们出来了,买到书了吗?”
沈老三摇了摇头“镇上的书肆太小,很多旧书,大多是启蒙书,关于科举的书很少。”
“那我们先回去吧!”
几人出了城,正走到一处没有人烟的空地,就见一人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吊儿郎当地挡住几人的去路。
沈老三看着来人眉头微蹙,随即朝那人点了点头,喊了一声“刘哥”便准备带着家人离开。
那人却拦住几人不让走,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阴阳怪气地道:“哟!沈老三,你不认识刘大哥了?”
沈老三整理了一下原身的记忆,笑着道:“刘大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沈明珠暗暗观察此人,这个姓刘的眼神狠厉,眼角还有一道刀疤,一看就不是好人,她猜测这个人就是以前沈老三经常跟着混的老大。
沈明珠不由白了沈老三一眼,这人是原来的爹你招惹来的,看你怎么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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