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周琳敢说她比里间的那两人还热。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硬着头皮上啊,按理来说此时此刻她应该滚的远远的,她也确实想要滚的远远的。
但是不行啊,要是耽误了陛下的事,她恐怕是个死,当然了眼下也是一种死。
门被咚咚敲响,周琳扬起笑脸说道。
“陛下,赢大人求见。”
门框哐当一声,周琳吓得退后了几步,心下尚未安定,便传来一声极冷的声音。
“不见。”
周琳要哭了,猫着腰走上前。
“陛下,是宴君的消息。”
殿中寂静一片,就在周琳要转身之际,门被打开了,一袭明黄长袍的女子径直朝她面前掠过。
“带路。”
“欸。”
周琳赶紧应声跟着宋藜离开,走了几步脚步一个踉跄。
老天奶啊,她完全不敢回头看,有一抹视线盯着她的后背,似乎要把她的后背盯出一个窟窿来。
只怕日后皇贵君都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了。
而宋藜在前走着,全然感受不到她的如芒刺背。
宋藜担忧萧晚宴也就没注意到这一路以来周琳都是哭着脸的。
“臣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阿宴在哪?”
看着宋藜关切的目光,赢姬将信件呈上去。
“这是小儿所写,陛下请看。”
展信…
明黄的衣摆震荡,那封信拍在了赢姬的身上,清冷的桃花眼此刻蕴含着凌厉。
“爱卿能否告诉孤,你管辖之地怎会有这等好官?”
讽刺的帝王之语直插赢姬的心,噗通一声,赢姬跪了下去,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
“臣识人不清,御下不严,还请陛下责罚。”
“赢地郡王赢姬御下不严,害得宴君深受大苦,即今日起,撤职。”
“臣遵旨。”
赢姬深深的叩首,头磕在地上,她知道宋藜已经从轻发落了,大约是看在张将军的面子上。
可她现在担心的是赢地的其他官员,天子一怒,浮尸百万,她怕宋藜会迁怒那些人。
“陛下,房郡守死不足惜,可平阳郡其他官员当是无辜的,能不能也予她们从轻发落?”
“赢地工匠的名单何在?”
“现在在宫外。”赢姬抿唇,不知道陛下为什么突然问上了工匠名册。
宋藜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赢姬根本没有好好看信,也是,她可能刚看到信中内容就急切的来宫中禀告了,怕是没有细看,不然以赢姬的性格是不会出现如此纰漏的。
“好好看看信中还写了什么。”
赢姬忙拿过信看了起来,而名单也被抬入了金銮殿,一箱接着一箱,此刻赢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即便是不看信她也看出了蹊跷。
宋藜看着名册更是气笑了。
“赢姬,你能告诉告诉孤,为何一个小小的平阳郡,工匠名单却比其他郡县的工匠名单多出这么多?”
几乎是几倍.....
或许不了解赢地的人会说可能平阳郡就是人口众多,但在那里数十年的赢姬很清楚,平阳郡人口不但不多,还比周边几个郡县少。
那名单多出这么多倍只有一个可能,整个平阳郡的工匠都是被逼迫参加的,或许报名的那些人连工匠都不是。
老弱甚至是男子…可能都被列进了名单中。
而这么大的事情平阳郡内的所有组织官员都掺手了,若是有一人上报,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没有,她们在官官相护。
“若不是阿宴遭此大难,孤竟不知,我宋国还有这般藏污纳垢之地,强抢民男,鱼肉百姓,竟逼迫百姓至此!”
赢姬的手都在发抖, 她也没想到她管理的平阳郡竟然是这番模样,她此前去过一次都是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
赢地地大而广阔,所以她并不是每一处都十分了解,就像是宋藜一般,权力再盛,也终有触及不到之处。
显然宋藜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只是想要敲打敲打她,那些平阳郡的官都不是好的,别再为她们求情。
不然即便她是张英的丈母娘她也不会为其留颜面。
“臣惶恐,恕臣无知,臣管理平阳郡多年却不知这些人珠胎暗节,内心腐朽,还请陛下一定要严惩!还平阳郡百姓一片海晏河清!”
平阳郡郡守之女行逼良为娼、草菅人命之恶事,郡守对此心知肚明却屡屡纵容,乃至与其他平阳郡官员沆瀣一气,彼此隐瞒不报。
且在收录工匠名册一事中,强逼百姓报名,此等行径,为世人不齿,百姓厌弃。
不仅如此平阳郡冒犯微服出访的宴君,害其重伤,冒犯皇家威严,触怒圣颜。
房家被判了诛九族,平阳郡内大大小小所有官员全部卸职,于房家勾结甚深者同房家同罪论处。
其余官员,则情况而定,一大批军队直接入驻平阳郡,有司开始调查,一时之间,平阳郡内所有官员人人自危。
百姓各个拍手叫绝,感念吾皇圣恩,明察秋毫,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各个在家中祈祷宴君能平安无事。
比邻平阳郡的其他郡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