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藜放下信件,信中只有寥寥数笔。
这次轮到你了,江山与美人你只能选一个,所以宋藜,你到底会选什么?我期待你的答案。
劫走祁朝的人是冲着她来的,那人知道祁朝在她心中的分量,想要她在祁朝与江山中择其一,这次......
宋藜的眼眸掠过所有人,大臣们纷纷低头,不知那信中写了什么,只愿别和她们扯上关系才是。
金銮殿阖上,一场议事直到黄昏才结束,宫中清除裴氏党羽交给了周琳,外面抄家灭族交给了张英,其他琐碎之事交给了落颜。
待所有人离开,萧暮留了下来。
“陛下,宴君自十日前失踪了,他挂念陛下,在这宫中坐不住屡次央求着臣带他离开,臣没有同意却不成想他自己溜出了宫,他一个男子,在外面难保遇到危险......”
“孤叫人去找阿宴,丞相尽管放心。”
“欸。”
萧暮应了一声,也不想在叨扰宋藜,这孩子一回来就处理这么大的事情,她想叫她多休息休息。
萧暮走后,周琳走了过来,将裴羡的事情同宋藜说了,宋藜听后表情未变只是呆呆地看着手中的信似乎没有把这个邀约记在心里。
周琳退了下去,陛下如今不杀羡君已是对裴氏最大的仁慈,羡君想要见到陛下怕是不可能。
男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最是烦扰,如今陛下不见才是对的。
她也是,不该通传的,这陛下要是去见了羡君,羡君一定会为裴家求情的,届时定会惹得陛下不快。
她真是糊涂了,久不在陛下身边,反应也迟钝了些。
周琳脚步麻利的离开,后宫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带着禁卫军统领和各部官员开始整顿后宫,坏了的殿宇重新修葺,好在受伤的都是一些宫人,各宫君侍都无碍。
路过椒房殿,周琳命人修葺坏掉的石狮子,顾文宣直接从里间走了出来,一袭红衣风华绝代,顾盼生辉向她款款走来。
宫人跪在地上行礼。
“不必多礼!”
周琳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眼前的人可是现在整个后宫最尊贵最受宠的人,她可不敢怠慢。
“陛下可处理完了朝政?说要见本君了吗?”
要不是宫中禁令,宋藜不许人打扰,他早便去寻她了。
“朝政繁琐,陛下尚在忙。”
顾文宣眼底闪过一丝委屈,很快便被他隐藏,男子笑着道。
“那便有劳大人了。”
亥时。
周琳总算将后宫恢复如初前来复命,宋藜还在看折子。
“陛下,夜已深,今夜去何处休息?”
......
揽空长阁。
宫中最高的长阁,行走在上,衣袂翻飞,起雾时,若是从底下抬头往上看,定会觉得这是一处极美的地方。
裴羡担起衣摆一步一个台阶走了上去,月白长衫,身姿修长,举手投足间尽是世家大气之风,走到长廊的中间处,他脚步停下侧身转了过来。
把着栏杆的他微微仰头,细碎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更衬托出那份儒雅与沉静。
脚步声响起,裴羡嘴角上扬转过身来,剑眉星目,鼻梁挺直,那双清隽的眼睛看到来人时星眸熠熠。
“陛下。”
克制的声线带着无尽的思念缱绻,回荡在人的耳侧。
“夜里风大,快回去吧。”
良久,宋藜朝他伸出手,手心在上,白皙修长,眼中没有他害怕见到的厌恶之色。
裴羡一直看着宋藜的手,红了眼眶,一滴泪从他眼睛滑落,他微微摇头。
“陛下,我今日好看吗?”
“你一直都是好看的。”
“那就好,我想要陛下永远记得臣侍最好的样子。”
宋藜微微皱眉。
“陛下,臣侍出身名门,几十年规行矩步,不敢行差踏错半分,裴羡这二字,裴永远都走在臣侍的前面,臣侍无论何时出现在何地都代表着裴家,所以家族的荣辱永远排在臣侍个人的意愿之上。”
“背负着家族的使命,臣侍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直到少年时遇见了陛下,少年时便心仪一人这是臣侍藏在了心里很久很久的秘密,那个时候臣侍真的很害怕,害怕家族让臣侍嫁给不喜欢的人,幸好臣侍得偿所愿了。”
裴羡莞尔一笑,煞是好看,他瞧着宋藜,在诉说自己的心,他爱宋藜,也不能弃掉裴家。
“陛下,阿羡没得选,我救不了裴家,也救不了自己,我无法为了家族而背弃陛下,亦无法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知道裴家是错的,可她们都是我的亲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对陛下有情也对裴家有情,情意与忠义撕扯着我,我的情意注定无法两全。”
他顿了顿,看着想要上前的女子,眸子里带着哀求,哀求她不要上前,宋藜停了下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看着宋藜的脸,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苟活于世,可这是他最好的选择,男子声音很轻,思念绞杀在心脏,他的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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