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后及腹中龙裔皆平安无虞,陛下尽可安心,君后现今正在不远处营帐之中,微臣这便为陛下引路。”
听闻祁朝与孩子皆安好,宋藜的心方才落定。
“好。”
尚未抵达营帐,便有几名士兵仓促奔出,落颜一把揪住一人。
“发生了何事?”
“是裴家,裴家竟将君后劫走了!”
“我们冒死逃出正要去找张将军!”一名捂着胸口,嘴角渗血的士兵急切道。
说完这句话两名士兵感到周身气压骤降,她们不约而同的望向落颜身侧,看到那张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脸,顾不得其他慌忙跪下。
“再说一遍。”
“你说是谁?”
“劫走了君后。”
那受伤的士兵也顾不上捂着胸口,只感觉头皮发麻,嗓音发紧。
“裴家劫走了君后。”
“呵呵。”
“裴家,真是好的很。”
入目营帐满目疮痍,残肢断臂哀叫不止,宋藜一一越过掀开祁朝曾住的那间营帐,收手,地上的水寒剑来到手中,轻轻抚摸剑身,似乎还能感到此前主人握着它的温度。
落颜皱眉,将地上的东西摆正,忽然一怔,剑架上的华缨剑不见了,此前祁朝日日都会擦拭两柄剑。
“陛下,华樱剑也不见了。”
握着剑的宋藜视线移到剑架上,目光一寸一寸变冷。
找死。
“整顿兵马,即刻回上京。”
“是。”
落颜拱手,立刻清点兵马,梌水渊的兵马并不少,白日里其他人四散去寻找宋藜,营帐才会疏于防范让裴家人有了可趁之机。
陆绥掀开营帐走了进来,墨色的眼眸环顾整间营帐。
“这里并无激烈的打斗,想来......”
他想安慰宋藜,那名男子无事,可又不知该如何称呼他,那是她的正夫,陆绥可以感受得到,宋藜很在乎他,在乎他的程度远超过自己。
她也告诉过自己,除了正夫之位,她什么都可以给他。
他很羡慕他,能那么早的与她相遇。
“想来君后应当无恙。”
“嗯。”
宋藜将剑收好。
“累了吧,你先去休息吧,我留乔鸢在此地保护你们。”
这些日子,为了能尽早回到乾元大陆,她们马不停蹄,昼夜赶路。
陆绥坚持要与她一同前行,然而,刚踏入两陆交界之处,他便感到身体不适。
不仅是他,所有来自覃荒的人都出现了身体不适的症状,想来大抵是因为水土不服,就连乔鸢也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几日下来,可能大家都适应了,这种情况好了很多。
陆绥一步上前,将手搭在宋藜的手上,双眸清澈,有着温和的淡然,他嘴角挂微微笑意,一身宽袍轻带,举止端仪。
他轻轻摇头,清雅的气息萦绕在周身,让人觉得平静柔和。
“我要陪着你。”
张英醒来时顿感颠簸,只觉得自己像在云层之上,这颗心忽上忽下的,她猛地坐起身,马车刚好划过一颗石子,好在她反应迅速才没有撞上眼前的实木。
看着四四方方的构造,还有外面清晰的马蹄声,张英掀开帘子,一行队伍,策马扬鞭,即便是她这辆马车也跑的飞快,这急切的是一点都不顾及她这个大将军的感受啊。
“哎。”
从车窗探出头的张英吓得路过的骑兵一跳,迅速勒马。
其他骑兵飞速越过她们向前跑去。
“将军!”
士兵降低了速度,在马背上不忘朝张英拱手。
“咋滴了这是?”
士兵神情严肃。
“君后被裴家人劫走了,陛下勒令我等即刻返回上京。”
“什么!?”
张英一掌拍在马车上,车身隐隐可见裂痕,吓得驾马的车夫一跳。
“猖狂!”
几日后。
上京城。
裴家别院。
裴妍心情很好的摆弄手中的华樱剑,抚摸其剑身,连连称赞。
“不愧是天下第一铸剑师的手笔,此剑当真非凡剑可比。”
“恭喜小姐。”
底下的人抱拳恭维道。
“不错,这次你们办事得力,我自有重赏。”
裴妍转身回到座位上,拿着华樱剑爱不释手,根本无心关心底下几人的神情在听到她说要重赏她们时变得更为紧张。
裴妍越看越喜欢,连带着在顾文宣和玄安那里受的气也一扫而空,不过是被人用过的男子,装什么贞洁烈夫,暂且让他们在矜持几日,明日过后,这宋国的天就要变了,待到那时,看她怎么收拾他们。
久不听见底下人说话,裴妍终于舍得将目光分给她们。
“怎么都不说话?”
几人支支吾吾,裴妍顿感不好,几步上前将其中一人衣领揪起,目光阴沉般的扫视几人。
“祁朝呢?”
“小...小姐。”
那被揪着衣领的人呼吸有些艰难,磕磕绊绊的扒着裴妍的手腕,既想要呼吸又怕惹怒她,看着同伴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