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藜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眼底闪过心疼,刚刚那纵身一跃真的吓到她了,也是从那一刻起,她好像明白,顾文宣在她的心里也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是不想失去的妥协,也是不愿失去的相救。
“还敢不敢在跳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顾文宣,从现在起,你的这条命是属于孤的了,没有孤的允许,永远不要轻易的放弃生命,好吗?”
顾文宣一愣,像扇子一样的睫毛轻轻垂下,他用力抱紧宋藜,很想就这样再也不分开,他重重的点头。
“只要陛下一日不抛弃文宣,文宣就永远都属于陛下!”
白皙的手指轻轻擦过顾文宣眼角的泪水,两个人浑身湿透,却也是好看的。
看着宋藜那张精致的容颜,和她眼底不加掩饰的担忧,顾文宣的胸腔被填满,瘪着嘴又哭了。
以前他不敢哭,因为他知道没有人会心疼,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他不擅长于表达情绪,二十多年,更多时候,他学会的只有隐忍,隐藏自己的情绪,不敢表达。
因为他的情绪不会被人接纳,所以快乐和悲伤,他只能自己承受。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只想放声大哭,将压抑在心中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因为他知道终于有人心疼他了。
宋藜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面对着情绪突然崩溃的顾文宣,宋藜有些惊愕和手足无措,还真就从来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哭,京中哪个男子见了她生怕失了端庄,几乎是一丝不苟,礼数周全。
也是头一次有男子在她怀里这么崩溃的在哭,说实话,顾文宣哭的挺心碎的,她有些心疼,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打仗杀人她擅长,这安慰人她还真是不怎么擅长。
但是她能感觉到顾文宣没有那么低迷了,不怕你有情绪,就怕你没有宣泄口,心病就是这么来的。
该说不说顾文宣哭的挺破碎的,挺唯美的,这要是旁的人在她怀里这么哭,宋藜可能转身就给扔出去了。
她环住顾文宣,摸了摸他的头,算是在安慰。
突然一声高亢的声音响起,水桶掉在地上,张英穿的跟个野人似的站在宋藜的对面。
“我的老天奶啊!我老英子是出现幻觉了吗?我怎么见到陛下了!”
宋藜上下看了一眼张英,眼前是黑了又黑。
看着那嫌弃的眼神,张英却很高兴,一拍手,对味,真是她的陛下啊!
站在原地的张英,突然鼻头就开始发酸,一抽一抽的,猛女委屈,她大力的擦了一下还没流泪的眼角。
“陛下!老英子就知道陛下最爱我了!陛下,老英子想死你了!呜呜呜~~~”
张英说着就跑到宋藜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放声大哭,她的哭声吓得宋藜怀里的顾文宣一抖止住了哭声。
宋藜感觉嘴角在抽抽。
“陛下啊,老英子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地方鸟不拉屎,老英子过的那叫一个苦啊, 没有陛下在,谁还会在乎老英子呢!”
张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自己的心酸,全然没注意她打扰了抱在一起的宋藜和顾文宣。
“老英子还没成家呢,府中就有几个小侍君,还没子嗣!”
宋藜有些尴尬,一瞥头便看到顾文宣呆愣愣的在看张英,宋藜面上冷淡,看起来无波无澜,内心却以惊涛骇浪,完了,她的一世英名啊。
结果,顾文宣却噗嗤一声笑了。
泪水还挂在睫毛上,星光点点。
听到这一声,张英才缓过来,瞪大眼睛看着宋藜。
因为顾文宣的脸是背对着张英的,所以张英不知道宋藜抱着的人是谁。
“陛下从哪整来的美男子啊?”
“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
“是皇贵君。”
宋藜将顾文宣转了一圈后放在了背后。
张英的下巴慢慢往下。
几个人来到了张英所在的茅草屋,虽然茅草屋简陋是临时搭建的,但也能住人,宋藜将顾文宣的内衫烘干,叫人进了屋。
她则是跟张英在外边烘干自己的衣服和顾文宣的外衫。
听完发生了什么,张英这才恍然大悟,也讲述起了她的事情。
她被袭击后,就逃到了这山崖处,也是从上面跳下来的,但她的情况就糟糕许多,因为本身就受了伤,在加上外界还有潜在的敌人,所以她就干脆听落颜曾经说的,按兵不动,就在这山谷里休养了下来,想着伤好了再出去。
“这山谷里面也没有个鸽子不能给陛下传信!害陛下担忧了!”
“你没事便是最好的。”
宋藜拍了拍她的肩膀。
张英笑嘻嘻,也拍了拍自己。
“臣没事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那个,陛下我去给你和皇贵君找点野果子吧!”
看着张英提到顾文宣心无芥蒂的模样,宋藜问道。
“张英,你被越国将领所害, 你不恨文宣吗?”
张英挠挠头。
“不恨啊,越国将领是越国将领,跟皇贵君没有关系,臣还是分的清的,自古打仗,都是各国帝王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