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事房的女官站在殿外,朝着周琳拱手作揖,礼貌微笑道。
“周大人,新进宫的三位君侍已经安排好了住处,不知陛下今夜欲去哪里?臣好通知几位君侍,叫他们早做安排。”
新人进宫,又是宋藜新招揽的势力,宋藜说什么都会去看上一眼的,敬事房的女官这般问也是并无道理的。
“你候在此处,且等我进去问一问陛下。”
周琳点头刚要转身,一个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急刹车一般停在众人面前。
“大人,不好了!丞相府出事了!”
看着宫女紧张的样子,周琳知晓肯定不是小事,连忙问道。
“丞相府出了何事?”
“萧公子割腕自杀了!”宫女一口气没喘匀便连忙说道。
“死了?!”周琳心一咯噔,声量都不自觉拔高。
“没…没,被救下来了。”
肉眼可见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萧公子是谁?那可是陛下唯一的弟弟啊,陛下一得了什么有趣的好东西,都会派人送去丞相府一份,宫中君侍,任谁都没有这份待遇,可见陛下有多看重这位弟弟。
若是人真的没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现在如何了?”周琳赶紧问道。
“还好陛下此前安排了太医在丞相府为丞相治疗顽疾,小公子才能在第一时间被救治,现在血已经止住了,就是还昏着。”
周琳松了一口气,这位活祖宗啊,这是又闹哪一出啊,得,没死就行,没死就行啊。
她看了一眼宫女,交代道。
“你先候着,我去寻陛下!”
宫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路跑过来汗水早已浸湿衣衫,好不容易将消息带到,终于能松下一口气了,连忙点头应是,整理衣衫恭敬的和敬事房的女官侯在一旁。
周琳回头看向灯火通明的御书房,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得赶紧告诉陛下。
宋藜将手札放了起来,揉了揉眉心,轻轻靠在椅背上。
“陛下,萧府出事了.....”
周琳将事情简单的描述过后,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直到周琳说到萧晚宴没事宋藜身上的气压才缓和下去。
见宋藜将目光移向那个精致的手办,周琳轻声询问。
“陛下可要摆驾萧府?”
“嗯。”
再次踏入这个熟悉无比的地方,宋藜有一瞬间的恍然。
已是深夜,萧暮带领府中人候在一旁,宋藜扶起萧暮:“爱卿不必多礼, 萧府也是孤的半个家,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不必理会孤,孤去看看阿宴。”
萧暮点头,陛下这是不要人跟着了,宋藜说萧府是她的半个家,那么也就不是以一个帝王的身份驾临萧府,而是作为曾经的萧晚藜想要四处看一看。
这么多年,萧暮也是将宋藜真心当作女儿一般,至今,萧府宋藜的房间还留着,每日派人打扫,可见萧府众人的心中一直都有萧晚藜这个萧家大小姐的存在。
萧父不自觉的抹了把眼泪,萧暮牵着他的手,将人都带走了,宋藜好不容易来一次,她不想干扰陛下,难得做一回萧晚藜,就让她自在一些吧。
萧暮带着府中下人退下,下人该干什么还是在干什么,众人言行举止如同曾经萧晚藜在府中没有半点的不同。
有了萧暮的命令,今日,下人们把宋藜当成了萧晚藜一般看待。
宋藜带来的人也都守在萧府门外,就连周琳也没有进来。
看着熟悉的布局,萧府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宋藜轻笑,自顾自的朝着萧晚宴的房中走去。
门口守着的侍从看见一袭红衣的宋藜,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待确认不是错觉时,这才喜笑颜开,陛下来了!
两位小侍对着宋藜行礼,刚要转身去禀告萧晚宴,宋藜制止了两人。
“不必,我来看看阿宴,今晚我陪着阿宴,你们下去休息吧。”
两个小侍从连忙低声应是,开心的退下,要是公子知道陛下来看他,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待人走后,宋藜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熟悉的格局,甚至屋中所有的东西她都熟悉无比,全是她送给阿宴的。
自小就是,阿宴总是缠在自己身边,对她的喜爱从来不加掩饰。
越过屏风,轻轻的掀开纱幔,萧晚宴羸弱白皙的脸显现出来,纤长的睫毛无力的垂下打在脸上,呈现出一片阴影,收回目光,宋藜坐在了他的身旁,他瘦了好多。
视线转移到手腕处的纱布,上面渗出点点血迹,宋藜无奈的给他掖了掖被角。
男子似有所感,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眼睛还有一些迷茫,待看到宋藜,才牢牢的定住。
狭长的丹凤眼里满是委屈,声音哽咽,牵动唇角,露出一抹开心的笑意。
“阿姐,你来了......”
宋藜拂过他额间漆黑的墨发,轻声:“是什么叫你不肯活了。”
“阿姐,母亲要把我嫁给德家嫡女,我不想嫁,阿姐,你说话不算数,为什么还不来娶阿宴啊。”
“你若不想嫁,找人进宫告诉我一声就是,何须伤害自己,这般偏激,任性,你可知道,你受伤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