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
宋藜一剑挥出,大半的飞虫被斩落在地,但仍有一只成了漏网之鱼,飞虫近在眼前,宋藜从马上一跃而起,将厮杀中的祁朝拽到了身后。
飞虫以嗜血知名,从出生至死亡, 不过几刻钟,若想要人命,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它必须迅速的飞到人体,其飞行速度是人轻功的五倍,即便宋藜轻功再好,这一系列动作下来,也没有在挥出一剑的时间。
祁朝大骇,血蛊!他想要推开眼前的宋藜,然而他的力气根本无法撼动宋藜。
“陛下!”
落颜和周琳瞳孔骤缩,大声喊道。
宋藜迅速回身,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来,一个白色身影猛然扑到了自己的怀里,如坠落的蝴蝶,男子的脸渐渐靠近,衣袂翻飞,是玄安。
接住人的瞬间,玄安便呕出一口黑血,胸前涌出大片的乌黑血迹,宋藜连忙封住玄安周身大穴,运输内力,形成包裹,将血蛊困于其中,不能在侵蚀玄安的血肉。
玄安抬眼,见女子面色冷峻,集中精力的输送内力,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全力压制着血蛊,他惨淡一笑:“你....你可有受伤....”
此时,血蛊在玄安体内不断挣扎,试图冲破宋藜的内力束缚。
宋藜低声:“莫要说话。”
玄安眉头一皱,又呕出一口黑血,血蛊虽然没有侵蚀他的血肉,可宋藜的内力和血蛊在他的身体里反复抗衡,导致他的身体根本遭受不住。
他倒在了宋藜的身上,眼神逐渐没有聚焦,头靠着宋藜的肩膀,视线逐渐模糊,他微微抬起手,几经反复,颤抖的环住了宋藜,将头微微靠在宋藜的身上,脸上闪现一抹满足,眉头痛苦的皱起。
他轻声,声音飘渺,似有似无。
凡是中了血蛊的人皆是即刻毙命,即便他有宋藜的内力运输,也只能偷来这短暂的时光,宋藜的内力会用完,届时,血蛊便再也没有阻碍。
所以他想趁着这段时间,自私一回。
“阿藜......”
“我也......想要这般.....叫你。”
“噗!”
血蛊强大,不满于宋藜的控制,疯狂的在玄安体内挣扎,想要撕破一条口子。
玄安仰头,疼痛难忍,青筋暴起。
见状,祁朝收起水寒剑,合掌用力在玄安身后输送内力,配合着宋藜将血蛊困住,他知道阿藜不想要玄安死,那他也不能叫玄安死。
“我的前半生,心很小,除了复国之恨,容不下任何人,是你.....”
玄安伸手,想要触摸宋藜的脸,骨节分明的手指离宋藜的脸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时,他见到了手上的血迹。
他苦涩的笑了一下,最终放下了手。
“是你,将这颗心变成了你的,如今,他也很小,只能容得下一人。”
“此生此身身不由己。”
“下一世,我能否.......”
能否陪在你的身侧。
宋藜不是石头,玄安溢出胸腔的深情她不是感觉不到,她知道他是身不由己,从接近她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是敌对的关系,知道真相后,她在玄安的身上更多的是能看到自己的身影。
她与死了的旧日楚帝周旋,曲意逢迎的时候,跟玄安只身入军营,对着她们笑的时候,又何尝不相似?
所以她不怪他。
听到玄安的话,她无法做到毫无触动。
那双手垂落在她的身上,像是打在了她的心上,宋藜睫毛微颤,她瞪大眼睛,眼眶渐渐发红。
她侧脸看向肩膀上的俊美男子,微微皱眉,低声说着。
“坚持住……玄安。”
已无回应,玄安痛的晕了过去。
宋藜喉咙发紧,她抬眼看向对面输送内力的祁朝,难得露出孩子般无措的神情。
“阿朝,帮我坚持一下。”
祁朝心中泛起酸涩,一阵心疼,他点头。
“阿藜,放心,这里交给我。”
宋藜撤回双手,将玄安靠在旁边的车案上,祁朝再次运力,将血蛊包裹好,咬牙坚持。
祁朝的武功是宋藜教的,内力也是,内力同根同源,并无排斥,是以祁朝才能代替宋藜,他与宋藜所学的内力,为至柔,可以侵入人体,若是至刚太过霸道,则不行。
宋藜站起身,掩下眼底情绪,又变回那个威严冷峻的帝王,她出声:“秦熏,再不出来的话,孤就将你们秦家所有人挫骨扬灰!”
日前,赵云臻押送着秦家众人进了宋国,此时,秦家人都在天牢中。
果然,话落,不到一刻,秦熏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满目阴鸷。
她原本想要杀了宋藜,但宋藜太过强大,所以她才临时改变了主意,将血蛊引入祁朝身边,她本意就是想要宋藜受伤。
宋藜若是受伤,宋国肯定会乱,届时,她才能救出秦家人。
没想到中途跑出一个白衣男子,破坏了她的计划,那些血蛊是她们秦家历经百年靠着人血培育而成,就那么几只,如今她最大的杀手锏也没了。
“交出解药。”
“血蛊乃是秦家老祖所创,没有解药。”秦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