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晃,周琳放下车帘,压低声音。
“将军,我觉得那位越国四皇子对你有意思,咱们可得小心了。”
假寐的萧晚藜脸上并无多余的神色
“无妨。”
就这样一行车马畅通无阻的进入了越国都城。
周琳掀开帘子透口气,将军的办法就是好,灯下黑啊,除了平时顾文忌多有骚扰之外,还真没人查探她们的马车。
越国京都。
驿站。
“皇妹,你和两位女郎先在这里歇下,待我回宫向母皇秉明再来接你。”
“有劳殿下!”
对于谭棠的客气,顾文忌没有纠正,而是点点头。
在离开之时,他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萧晚藜,含羞带怯。
目送顾文忌的马车离开后。
众人向着驿站走去,这间驿站除了顾文忌留下守卫的士兵,只住了她们三个人,顾文忌的安排还算是隐秘。
三人往府里走去。
看着雕梁画栋的驿站,谭棠有些拘谨。
“女郎,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萧晚藜如在自家后院闲庭散步,嘴角微微上扬,心情颇好。
“不应对,待着就好。”
“啊!是是!”
周琳则是一双眼睛打量整座驿站,熟悉每处环境。
三人进了前厅,驿站已经被打理的干干净净了。
萧晚藜找一处舒适的地方斜斜歪着,所谓的回宫秉明越帝不过是一个幌子,皇贵君压根就没想把谭棠的身份拿到明面上来。
只不过是想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杀众皇女一个出其不意而已,争夺权利,最后在揽权,成功当上太上君罢了。
“就看越国都城这场风云如何变化了。”
………
皇宫。
顾文忌满头大汗的跑进殿内,端起一杯雨前龙井一饮而尽,气还未喘匀,连忙道。
“父君,儿臣回来了!”
皇贵君拿过下人递过来的帕子为他擦拭额头。
“回来就回来,怎的这般着急,就算有天大的事,也等气喘匀了再说啊。”
顾文忌抚了抚胸口,嘿嘿笑道:“人带回来了,儿臣这不是着急告诉父君嘛!”
“此前叫你去还一百个不愿意,现下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父君莫要打趣儿臣,儿臣发现丹州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山好,水好,人更好……”
皇贵君听的云里雾里,却捕捉到了顾文忌的情绪,他这个儿子,自打生下来就是被捧着长大的,喜怒哀乐皆是喜形于色,到现在还是一有什么事情就写在脸上。
“人好?”
皇贵君嗤笑。
什么山好,水好,穷乡僻壤能有什么好景色。
前面的都是说词,怕不是出在人身上。
他以为是因为谭棠,对于越帝的这个私生子,他倒是想听听这人哪里好了,怎么就叫他心高气傲的儿子这般开心。
“哦?人哪里好了?”
“就是很好。”
少年脸上红晕,垂眸扭捏。
皇贵君暗道不好,他何等岁数和阅历,也曾有年少慕艾的时候,怎会不知道自己孩子这是春心萌动。
“父君,这次去丹州,我好像对一人倾了心。”
“那是何人啊?”
“姓甚名谁?”
“年龄几何?”
“家住何方?可是丹州人士……”
皇贵君眼眸沉了下去,也不复方才那般高兴,但嘴里依旧关切道。
没有察觉皇贵君异常的顾文忌忸怩道。
“她姓萧,是那私生子的朋友,哎呀,父君就别问那么多了……”
“总之,我能确定她就是我喜欢的人!”
“父君能不能给我们赐婚啊。”
顾文忌扯着皇贵君的袖子撒娇道。
“不行。”
皇贵君偏下一侧,眸子敛起,收回攥在顾文忌手中的袖子。
“为何不行!”
顾文忌站了起来,从小到大无论他要什么,父君都会满足他,他以为这次也是一样,被拒绝的他当下就不高兴起来。
“你们才见过几面?她的家世、才学、人品你都了解吗?如此赐婚岂非儿戏?”
皇贵君放软了语气哄道。
“而且她既是那私生子的朋友,那就是在丹州长大的,那地方既没有名门望族,也没有上得了台面的达官显贵,你怎能自降身份?”
自己的心上人被说,顾文忌一脸不开心。
“她如明月高洁,才不是父君口中的那样呢,再说了她怎会和那土包子私生子一样,我都说了只是她的朋友而已。”
“她谈吐儒雅,气质温和,京都的女郎无人能与她比,父君你是没见到她人,你若见到定会同意的。
顾文忌急的眼睛都红了,眼泪啪啪掉,这还是皇贵君第一次见他哭,不由得有些心疼。
“快别生气了,父君又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人,既然你如此喜欢,不如跟父君说说你的心上人?”
“赶明个也好叫她进宫叫父君看看。”
“若父君觉得她当真不错,就赐婚你们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