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带着男子前往萧晚藜的营帐,路上悄悄看了男子好几眼,不由得感叹,真是个俊逸公子,怎就落到了这种地方呢。
将军恼怒,估计他没什么好果子吃,若是能凭借这相貌使将军怜惜几分,倒是好事一桩。
男子穿一身素衣,剑眉星眸,跟在后面,一不小心被脚下的路绊倒,一直观察他的女兵本能搀扶。
骨节分明的手抓住女兵的甲冢上,对上那双清冷的眸子,女兵的心慌了一瞬。
”多谢娘子。”
声音温润好听,女兵微微失神。
这一出声,唤回了她的神智。
“公子,不,不必客气。“
男子轻笑。
“怎,怎么了?”
“娘子真是良善,我这等的人如何能称得上公子。”
男子将手撤回,暗自伤感,眉间是抑郁不得志的无奈和自嘲。
“当得的!”
对于离开的手女兵怅然若失,可看到男子如此伤感,立马忘却,赶紧安慰着。
“像是你这般的公子,上京城都不多见,你看几位将军对你的重视就知道了,我不是在骗你。”
像是小娘子轻哄自己的情郎一般。
男子眼底泛起一抹嘲弄和不屑,在抬眼,眸子却泛起了淡淡笑意。
宽大的袍子下,骨节分明的手被蹭的通红,即使他没有真正接触到女兵的肌肤。
“娘子这是哪里得话,终究是身不由己,也不知道将军会如何责罚我。”
“将军人很好的!”女兵迅速答道。
萧晚藜确实对她们很好,这一点军中人尽皆知,她们跟随萧晚藜,但也更加的尊敬她。
女兵顿了顿,将军是人很好,但......
但玄安犯了将军的忌讳,也不知道将军会如何对待他。
“我,我一会帮你说些好话,这也不是你的错,你别担心,说不定将军见你也和其他将军一样喜欢你呢?你这般好看。”
男子微微低头,佯装害羞,眼底尽是冷漠之色。
“如此便谢过娘子了。”
一路无言,女兵挺胸抬头,如今身后的男子没有依仗,这般可怜,她要充当起保护他的角色。
到了营帐,她回头看了一眼玄安,对他点点头,示意他不要担心。
“将军,人带来了!”
营帐中没有声音,女子二丈摸不着头脑,就是想要为玄安说几句话也没有机会。
就在两个人快要站不住的时候,祁朝走了出来,女兵展露笑颜,十分热情:”祁副将,将军可要召见我等。”
祁朝看向身后的素衣男子,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会引起训房司的争抢了。
好一个翩翩公子,一尘不染,在军营这种黄沙漫天的粗俗之地,这样的美玉当真难得。
“将军只召见他,你可以走了。”
“啊?”
“那我......"
女兵看了看身后的玄安,有些犹豫。
"你还有事吗?”
“没,没事。”
“那还不走?”
“啊,好,领命!”
女兵往回走了两步,经过素衣男子的时候,一咬牙,回身撩起衣袍,扑通跪在地上,闭眼道:“请将军宽恕玄安,玄安公子他一介男子,被各大将军争抢实非他所愿,他也是身不由己。”
祁朝皱眉:“下去!”
女兵抬头。
“祁副将,您能不能跟将军说说好话啊,玄安真是无辜的。”
“将军自有抉择。”
萧晚藜落下一字,棋局瞬间扭转。
帐内传来泛着冷意的声音。
“训房司的人都这般没规矩吗?一介贱奴也敢称公子?”
女兵全身竖起汗毛,将军这意思竟是要怪罪整个训房司,全身的力气被抽走,她兢兢业业做到这个位置,马上就可以升职,如今怕是不止如幻泡影还要连累整个训房司。
颓然坐在地上,她不能怪玄安,玄安没有要求她这般做,是她太想要在玄安面前表现了,这才失去了分寸。
“目无军纪,拉下去,军法处置!”
祁朝一个眼神,守在营帐外的士兵齐齐上前将脸色发白的女兵拉走。
玄安跪在地上,头低低垂着,祁朝看了眼天边的乌云,转身回了营帐。
“就让他跪在外面吗?”
萧晚藜重起了一盘棋局,目光落在棋子之上若有所思。
“嗯。”
“那男子确实有让人为之争抢的资本。”祁朝坐下。
萧晚藜轻笑:“能轻易挑起军中各将领的不和,自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就连这短短一段路,方才的女兵都对他另眼相待,出言相助,你说这其中有多少他的手笔呢?”
“此人心机颇重。”祁朝薄唇轻抿。
怪不得训房司非要叨扰阿藜,这件事情说小了,几位将领为一男子大打出手,说大了,可能会造成军中将领不和的形势。
“若他有心破坏军中将领的关系,此人怕是留不得。”
萧晚藜轻轻点头。
祁朝起身,被萧晚藜一把摁了回去。
“干什么去?”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