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录音？”
周鹏程自然是矢口否认，毕竟录音这种事情的确是不太好的。
“行了，周副主任。我也知道这个手机能录音，我之前也干过的。”周文李苦笑一声道，“我刚才瞄了一眼，看到你按了录音然后放在口袋了。”
“眼睛挺尖的嘛！”周鹏程倒也洒脱。
既然被人看到了，那索性自己也就承认了。
不过这录音已经录成功了，只要这个周文李没有疯，他绝对不敢到自己跟前来抢手机的。
周文李却微微一叹道：“哎，我不是个人啊……”
“我也有些奇怪，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录音了，你为什么还要说这个事？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事对周文峰或许会有影响吗？”
周鹏程现在也是有些好奇，等事情谈完了，他才说录音的事情，那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这个家伙一早就准备说了。
可是他说完以后，还在这边长吁短叹的唱这么一出，是何意呢？
周文李尴尬的说道：“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些年我跟着周文峰鞍前马后的，最后什么也没有落着。他还有还有一两年就退二线了，我这厂子又半死不活的……”
“说句实话，我现在倒是有些敬佩你了。”周鹏程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为什么？我这样的小人，应该很多人都唾弃的吧。”周文李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
“至少在我看来，你能够直面自己。”周鹏程耸耸肩道。
“周副主任，我刚才问您这些，也不是为了去干点什么，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周文李低着嗓子道。
“你既然看到了，又要确认干什么？”周鹏程好奇的问道。
“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然后跟周主任您商量点事情……”周文李咬咬牙道。
“说吧……”
周鹏程对于周文李这样的人，虽然很反感，可在这件事情上，如果他拒不配合的话，实际上周鹏程也会有些陷入被动。
毕竟，更改规划这件事情，一旦提上议程的话，定然是有人会利用这件事情来攻击自己的！
不说别的，就说自己这等任性的行为，就会让很多人不爽。
所以，即便是他看不上这个周文李，最起码也得看看他要说些什么吧？
周文李看着周鹏程道：“这个厂子的后续工作我已经都安排好了，我想问问是不是我签完字以后，就可以离开了。我知道周主任既然录音了，那这个事迟早可能都要暴露出来，我不怪周主任。我只能怪我自己不争气……”
“你的意思是想要离开这边？”周鹏程问道。
“不离开，难道要等着被我那叔伯兄弟给骂死吗？我打算带着一家老小去其他地方生活，老家我是回不去了。”
周文李也是一个狠人，有些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做的还是很绝的。
不过这倒是顺了周鹏程的意！
他现在手上捏着的东西，足以让经开区的官场经历一次震荡了。
一个分管党群和组织工作的副书记如果落马了，那他这一系基本上就是一个结果，全军覆没！
官场有人情，但也人走茶凉！
周鹏程这个时候看了看周文李道：“你签完字留下一个卡号给工作人员就行了。不过，既然你已经这么决定了，那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周主任，您快别这么说了。有什么您尽管吩咐……”
周文李现在又重回了之前八面玲珑的模样了，只是他的脸上似乎并不像之前那般了。
周鹏程淡笑一声道：“把这一次你所有的经过，写一份材料签字按手印拿给我！”
“周副主任，没……没有这个必要吧？说到底，文峰也是我的叔伯兄弟啊……”
周文李又一次的陷入了犹豫，他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
如果录音只是一个相对不太靠谱的证据的话，那么自己亲自写的材料和盖章，就是真正的证据了。
“周总，周副书记让你为难我的时候，你有这么考虑过我吗？而且我可以明确的跟你说一点，我要你这个东西，也是自保！”周鹏程直接道。
“自保？周主任，您这个话我可不信……”周文李瘪瘪嘴，官场的明争暗斗无处不在。
这一点，他周文李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嘛？
就周文峰给他讲的一些事情，他都觉得这里面的水太深了。
现在周鹏程说他为了自保，周文李可不相信。
可周鹏程却笑着道：“我没有必要骗你，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完成项目的推进。你应该知道，只要我的工作够好，再加上我有一些关系，晋升是迟早的事情。我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周文峰，而制造出新的对手出来……”
“这……这倒也是，周主任这么年纪轻轻就成为了这么大的干部，的确不简单啊。”周文李有些羡慕的说道。
“所以，如果周文峰在这件事上不再为难我，那我也不会为难他。可如果……”周鹏程此时忽然间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周文李心领神会的说道：“周主任，我……我懂你的意思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我还能心里好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