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噪噪的夏日,丁永凤在棉花地里打老叶,她干得很起劲,因为孩子们虽然都没有读上大学,但现在都在各奔前程,努力的追寻梦想,做为母亲,她感到有说不出的高兴,干起活儿来,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周元富的破烂生意不是很好,但已有盈余的利润,前天,他回来,是开着一辆崭新的劲隆牌的三轮车回来的,他一进门就笑盈盈的说:“妈,这辆三轮车是我这段时间来,做生意赚的钱买的呢。”话语里满是骄傲和自豪,这样的三轮车在九十年代,算是个先进的稀罕物。
丁永凤跑出来,在三轮车前左看看,右瞄瞄,喜不自禁地夸道:“大伢子,你有出息啰。”
周元富说:“这个不算什么,有了它,我会走乡串户的去收废品,那样,我的生意就会越来越好,那您和我爹俩人有时间了,到街上去帮我分拣一下废品。”
丁永凤乐呵呵的说:“好的好的,大伢子,快点吃完饭好好休息吧。”
想起这一幕,丁永凤忍不住暗自欢喜,低头在棉花林里干得更快。
旁边不远处的棉花林里,邻居李加玉在和别人拉家常:“丁永凤家里添了一部三轮车,她都得瑟的不行,我看他将来老了有谁养她的老?一个当后妈的。”
“就是,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她的女儿去年被人家刘三福甩掉了呢。”
丁永凤听到这些话,气得就想上前去撕那两个人的嘴,自己家里只是添了一辆三轮车,搁不住他们这样作贱自己啊!
这时,一条长尾巴的黄鼠狼从丁永凤的面前划过,她撒气道:“你这尖嘴的黄鼠狼,大白天的张扬放肆。”
黄鼠狼被她这一声吼,吓得跑掉了,李加玉他们也吓得哑口无言了。
丁永凤本想上前去撕扯李加玉他们的,好出出窝在心头的气,想想孩子们都长大了,又在做生意,得给孩子们留下一些脸面,忍气吞声又何止这一回,太阳已升得老高了,她干到棉田垱头,就回家做午饭了。
丁永凤正在厨房里忙活着炒菜,突然,听见门口有人叫她:“丁永凤,有你的一封信。”
丁永凤闻声跑出来,见是邮递员小军,她用围裙擦了一下手,接过小军手里的信,说了声:“小早,谢谢你!今天中午就在我们这里吃饭吧?”
“你别客气,我还有几家人的信要送。”小军挥挥手骑车走远了,这个小军是丁永凤娘家村里的人,每次他送信的服务做得很好,总是把信送到收件人的手里。
丁永凤做好饭,撕开信封,读起了女儿张雨兰的来信,女儿的这封来信,让她读得既高兴,又有些怅然若失,女儿在外打工虽然处好了对象,但对象的家离他们有些远,她怎么舍得女儿将来嫁这么远呢?
周光有打完农药回到家里,丁永凤连忙把饭菜端到桌上,默默地吃完饭,她就对周光有说:“你洗一下碗,我到丁永红家里去有点小事。”
丁永凤拿上张雨兰写的来信,带给丁永红看了一遍,说:“兰兰说处的对象不错,但是他的家离我们家那么远,你看这是人行吗?”
丁永红认真的看了张雨兰写的来信。安慰丁永凤说:“姐姐,我看兰兰说那个男孩子很优秀很好,最重要的是他们自己谈的,她自己如意的人,这一点很重要的,其他的都无所谓,远亲远亲,离得远一点,还亲密一些,再说兰兰对你们都很好,不管她将来嫁在哪里,她的心里永远会有你们的,你没听人家说,现在是地球村了。”
丁永凤听了丁永红的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你的话算是给我解开了心结,你这里有纸吗?你帮我给兰兰好好的回封信,也许她正盼着我的回话呢。”
丁永红说:“有的,我这里有信纸和笔。”
丁永红拿来纸笔趴在桌上,给张雨兰写回信。
外面传来争吵声,“刘三福,你不要我给你脸,你不要啊!”这是张欣悦的河东狮吼。
“你给我的什么脸?你懂得给别人脸面就不是你咯。”刘三福的怒喝。
“好,我就是给你刘三福这么随便糟贱的人吗?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还在惦记着那个女人?”张欣悦咆哮道。
“你……你………不要随意作贱别人,好不好?”
“看!我说的不对吗?我一说到那个人,你的心就软得像棉条。”张欣悦讥讽。
丁永凤听到这争吵声,问:“他们两个不是很好的吗?”
“好个屁,就凭他那个女人的心性,就够他刘三福喝一壶的,他刘三福这辈子,算是被这个女人糟蹋了。”丁永红撇撇嘴,惋惜地说。
“是哟,一个好女人要遇到一个好男人才幸福,一个好男人也要遇到一个好女人才幸福,我只希望我的孩子们,找个称心如意的对象,平平淡淡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能幸福的过一生就好了。”丁永凤心有余悸的说。
丁永红说:“姐姐,你将来老了有福气的,这些孩子们都很听话很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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