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肚子已经饿的没有办法了,张雨兰只好花了一块钱,买了一碗稀汤汤的稀饭喝了起来。
张雨兰喝完稀饭,陆小鹏带他们转乘了一辆到深圳平湖的班车。
“哇,我们很快就到深圳了,深圳是个先进的城市啊。”陆传芬一坐上到深圳平湖的班车,兴奋的不能自已。
长辫子的董姐却抹起眼泪来了,她哽咽着说:“唉,越往那个地方去,我们离家就越来越远了,我什么时间才能看得到我的儿子啊?”
张雨兰安慰董姐说:“董姐,你不要想那么多,既然出来了,我们就开开心心的去努力挣钱,等进了厂就写信给家里报平安吧……”说到这里,她也忍不住鼻子发酸,说不下去了。
下午两点多,他们终于到了陆小鹏在平湖租住的民房里。那栋低矮的民房很陈旧,也很窄小,里面有一张小铁床,一个用木板支撑着放东西的桌子,上面放了一个电饭锅,和几个小碗,还有几个瘪了的烟盒和打火机。
看到这副情形,大家心里吸了一口凉气,这就是让人人充满希望的深圳吗?打工人来了竟然住在这么破旧的小房子里,简直比家里的猪圈还不如啊!
陆传芬见了大失所望,她没有好气的问:“陆老板,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啊?怎么是这个样子啊?”
陆小鹏听了回头说:“那该是个什么样子啊?我们是打工来的啊,在这里租这个房子住,一个月还要交一百多块钱呢,跟你们说实话吧,这就是本地人过去养猪的猪棚改造成的。”
董姐说:“天哪,住这个样子房子还要花一百多块钱?这里的人怎么这么黑心?我倒是越来越想家了。”
陆小鹏听了董姐的话,连忙说:“董姐,既来之则安之,我马上带你们去进工厂,工厂里的宿舍应该好一点,住工厂宿舍人很多,晚上很吵,我才租房子住的。”
随后,和卢小鹏租住在一起的另一个小伙子带着三四个人找工厂去了。
董姐给陆小鹏提议说:“陆老板,让我们这几个女的就进一个工厂吧!大家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陆小鹏看了他们一眼,叹口气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啊!带你们去进旭日玩具厂吧。”
陆传芬听说是玩具厂,开心的说:“哇,做玩具的应该是很好做吧?”
陆小鹏说:“做什么工只要认真去做,就很快学上手。”
张雨兰背着装有行李的蛇皮袋,紧跟在他们后面,向旭日玩具厂走去。
来到旭日玩具厂的大门前,他们又惊叹起来:“啊!好大的厂啊。”
只见五层高大的楼房,高高的耸立,旭日玩具厂的大招牌很大,十分醒目,外面的墙壁上是粉红色的瓷砖,从宽敞明亮的窗户望进去,工人们正在流水线上忙碌着……这些,又令他们想起“深圳是个现代化的先进城市”。
陆小鹏走进大门口的保安室里,和保安说了几句话出来,招手要张雨兰他们进保安室里填表报名。
等填好表,那个招工的人事主管面无表情地说:“每个人要交五十块钱的押金呢。”
张雨兰的手里只剩四块多钱了,她一下子感到很窘迫,脸色绯红。
董姐说:“我们刚坐车到这里来,手里哪里还有五十块钱呢?车费,介绍费把我们手里的钱收拾干净了,要不,我们先做工,以后在我们的工资里面扣?”说完,董姐抹了一把脸上细密的汗珠,眼睛盯着人事主管的脸色看。
那人事主管说:“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之内,把押金交上来吧。”
听他这样一说,大家都松了口气,好歹今天晚上有个落脚处,先进厂干着再说吧。
陆小鹏见这件事情已经办妥,心安理得的准备回家去,陆传芬追过去说:“陆老板,请你在这一个星期之内,帮忙给我们每个人借上这五十块钱的押金吧?刚到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依靠的是你呀,等发了工资,我们就还给你,好吗?”
陆小鹏听了,怔了怔说:“好,我帮你们借借看吧。”说完,他就大步的走了。
保安把他们几个带到厂房后面的宿舍楼里。
果然,每间宿舍里都是挤满了床铺和行李,他们三人最后安排在宿舍楼最边上的一间房里住了下来。
那天宿舍里有一个叫阿英的女工,正在洗衣服,她说:“你们住这间宿舍啊,水都没有,才没有人来住的,要洗衣服洗澡还得到中间那个卫生间里去打水才行呢。”
张雨兰说:“好歹有个地方先住下来再说吧。”
董姐和陆传芬异口同声地说:“是啊,有个地方住都不错了。”她们说完,从行李袋里拿出自己的行李,在那窄小的铁床上铺上了床单。
大家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就躺到床上去了。
张雨兰说:“哎呀,我的脑袋里面还是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呢。”
“唉,我也是,坐火车坐的太久了,累死人了。”陆传芬躺在床上说道。
董姐说:“我就是越来越想我的儿子了。”
阿英接过话茬说:“我到这里也才两天的,这两天我也特别想我家的女儿,没办法呀,在家里挣不到钱。”
董姐说:“我们是害一样的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