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兰不顾天气炎热,来到自己认为的财富风水宝地一一杨树林里,她看到树杆上的两只蝉蜕,喜不自禁地用竹杆拔了下来,她又低头在草丛中寻找掉下来的蝉蜕,两只蝉蜕收进袋里,她欣喜不已,今天来了个开门红,她慢慢的在草丛中寻视着,简直像个侦察兵,盯着树杆,瞄着树枝,一一察看,又低头在草丛中寻觅,“知了叫,夏天到,我们来到河边找壳壳,一斤几块钱,买上书,买上笔,还能买上冰棍吸一吸……”这是捡蝉蜕的小朋友们自编的歌词,此刻,张雨兰自顾自的哼唱着,偌大的杨树林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在找蝉蜕,她感到炎热,也感到一种自由,今天中午,自己就来个地毯似的搜索,总会小有收获的,她信心百倍,汗水一滴滴地她的身体里冒了出来,不一会儿,汗水湿透了她的衣服,她全然不顾,一只只蝉蜕落入袋子里,她欢喜不已……
又过了一会儿,她感到头晕,口渴,头疼,注意力不集中,眼花耳鸣,动作不听使唤,四肢无力,她感到不妙,奋力跑出杨树林外,她想到河边喝口凉水,歇一下,好点了,再捡蝉蜕,可是,她眼前发黑,在河边的小路上,她扑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丁永凤因为忙,已经有好久没有和母亲苏有芬老人见面聊天了,今天刘三福的到来,让她们母女俩都感到高兴,下个月张雨兰就满十七岁了,成天嚷着要读书,周光有明面上没有阻拦张雨兰去读书,背地里和丁永凤下了最后的通牒:“她都快成年了,还要读书,读书,等她高中毕业,都要满二十岁了,再说读书,一家三个中学生,谁供得起?”
于是,丁永凤见刘三福对张雨兰有意,只要女儿张雨兰没有意见,她也顺心顺意了。
苏有芬老人说:“你想等她到时间后悔,到那时就晚了,你是做妈的,你应该好好的和兰兰沟通一下,多给她讲解一下这个社会形势,让她明白嫁入到刘家是她最好的选择。”
母亲苏有芬老人的这番话,让丁永凤感到自己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她想等女儿回来后,找机会好好的同女儿张雨兰沟通一下,就回话说:“妈,我晓得了,等她回来,我好好的劝劝她!”
苏有芬老人摇着蒲扇,打起了呵欠,丁永凤说:“妈,您就在兰兰的床上躺一会儿吧!我出去了,您好好的睡一觉。”
丁永凤刚从女儿的卧室里走出来,就听见外面吵嚷嚷的一片,有人大声吆喝说:“出事了!出事了!有个女孩子昏倒在河边呢,快点!快点!!是谁家的女孩呀?”
丁永凤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哎呀!兰兰刚才去河边杨树林里了……她竭力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兰兰才十七岁,她的身体好得很呢,去年秋天她还拿了学校的,一千五百米的长跑冠军奖状呢。
邻居李加玉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永凤大妈,你的女儿兰兰昏倒在河边啊,您快点去呀,快点啊!……”
听到李加玉的呼喊声,丁永凤一下子吓懵了。她连忙叫道:“周光有,快点,快点,兰兰她昏倒在河边了,快点啊!……”她一边拼命的呼喊,一边向河边飞奔而去。
正在睡午觉的周元富和周元平听到呼喊声,打着赤脚向河边跑去,周光有光着上身向河边飞跑,刚躺下的苏有芬老人,从床边一下滑坐到地上,她扶住床沿,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丁永凤来到河边,白花花的太阳底下,没有看到兰兰的身影,有一个收了鱼网正向家里走去的打鱼人,见了失魂落魄的她说:“哦,那个女孩子,好像被人送到镇医院里去抢救了,你们到医院里去看吧。”
“抢救?天啊!我苦命的兰兰啊!我的闺女呀!……”丁永凤一下瘫坐在地上,手拍着地面,呼天抢地的哀嚎,她再也走不动了,她的心被命运这只无情的手,紧紧的捏住了,她感到无法呼吸,周元富和周元平跑上来,两人一把搀扶起丁永凤,安慰说:“妈,你不要伤心,兰兰她……没事的,没事的。”
丁永凤在两个孩子的搀扶中站了起来,她尽力克制自己悲伤的心情,用力向老城镇街的医院走去,周元平和周元富陪伴在她的左右,周光有也在后面追赶上来。
医院里,医生已经给张雨兰打上了点滴,她躺在病床上,眼睛紧闭,脸色苍白,站在旁边的是发现她昏倒在地的打渔的汉子,那个人中午去河边收渔网,发现张雨兰瘫倒在地上,他猜,这个女孩子可能是中暑了,身旁还有一根竹竿,和一个装知了壳的小蛇皮袋子,救人要紧,他连忙背起这个女孩子,飞快地往医院里跑去。
经医生检查张雨兰的病情还好,幸亏发现得及时,打上针可能很快就会好起来。那打渔的汉子听了,也长舒了一口气,连声向医生说:“谢谢你们啦!谢谢你们!”看着输液的药水慢慢的输进张雨兰的身体里,他长舒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支山羊牌的香烟,抽了起来,他要压压心头的惊慌。
丁永凤找到病房,冲了进来,见到那打渔的汉子,“扑嗵”一声跪在那汉子的面前说:“大哥啊,您就是我孩子的救命恩人呐,我要给您磕三个响头。”说着,“咚!咚!咚!”地响了三声,这三声是丁永凤的额头,嗑在地上的响声,那打渔的汉子见了,连忙丢下手中的烟,扶她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