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一愣,双目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黑暗,像是被自己脱口而出的三个字给吓到了。
两年了,他跟郁天青已经分开整整两年了,两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他从来没有梦到过他,也从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他的名字,没想到刚刚他竟然……
沐白双手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半晌后才抬起脸自嘲的低语道:
"叫你名字又怎样……你又听不见,就算你听见了也不会再搭理我了吧?郁天青,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
想起什么,沐白伸手进背包里摸索了好一阵儿才掏出一个东西来。
"我去……"昏暗的灯光下,沐白目瞪口呆的盯着躺在手掌心里那枚残缺不全的钥匙扣,原本两个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Q版小男孩,此刻只剩小半个脑袋还挂在扣锁里,身体其他部位早已四分五裂不见踪影了。
太惨了吧!
沐白烦躁的揉了把自己的头发,心中十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
手机摔坏他认了,今夜恐怕得露宿街头他也认了,但是……郁天青亲手给他做的钥匙扣为什么会碎了啊?他放在背包里两年了都完好无损,没想到今晚竟然就这么毫无预警的碎了!
唉——
沐白用力吸吸鼻子,长长叹了一口气后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碎了也好,碎了也好,他俩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既然已经分开了,还留着那种让人一看就会被回忆淹没的东西又有何意义呢?徒增烦恼罢了!
两年前是他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是他单方面掐断了两人之间所有的联系,是他将自己流放到了这异国他乡!
是他活该!
沐白握紧手里那仅剩半个头的钥匙扣,几秒钟后他扬起手用尽全力将手里的东西狠狠丢了出去,钥匙扣不知道砸中了什么东西发出一声脆响彻底消失在了影影绰绰的黑暗之中。
做完这一切,沐白扶着灯柱艰难的站起身,他得离开这儿,他得去到有光的地方,他得想法联系上武哥。
他迷路了,他把自己弄丢了!
沐白沿着昏暗的路灯一瘸一拐的慢慢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原本已经疼到麻木的右腿开始恢复了疼痛知觉。
"该死的!"沐白低咒,一屁股坐在也不知道是花坛还是什么东西上,他伸手在自己手表上的一个按钮上按了下,手表表盘顿时亮了起来,突然的亮光让沐白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十一点四十二分。"沐白眯缝着眼睛看清楚手表上的时间。
就在他歇息几分钟后起身准备继续走的时候,突然被人挡住了去路。
拦在他面前的是两个男人,看不太清楚长相,但他们一靠近沐白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臭味儿,原来是两个半夜在街上游荡的流浪汉。
沐白有些无奈的想:流浪汉就流浪汉吧,是人就行,他岑沐白只怕鬼不怕人。
他正要开口问问他们这是什么地方,对方中的一人已经凶神恶煞的开口了,空气中顿时充斥着令人作呕的酒臭:
"小子,你知不知道这儿是我们的地盘啊?识相的赶紧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沐白无语向天翻个白眼儿,妈的,他这是遇上打劫的了。
"他是不是听不懂?"发问的流浪汉见沐白没有反应于是狐疑的跟同伴小声嘀咕:
"他看起来像是东方人,不知道是中国人还是韩国人?咱们不会中国话也不会韩国话,怎么办?"
"听不懂就听不懂,那有什么关系?咱们又不是要跟他交朋友,直接上手抢就行了——"同伴大着舌头,说完上前一步伸手就朝沐白的肩膀抓过来。
"慢着——"沐白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堪堪躲开伸过来的爪子。
"你他妈会说英语啊?"喝大了的流浪汉停下步子十分不爽的瞅着沐白,借着昏暗的灯光眯着一双混浊不堪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沐白。
"会说肯定也听得懂了,既然如此,赶紧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吧!快点儿!"流浪汉猛的咳嗽几声然后朝旁边吐了一大口痰再次凑了上来。
沐白恶心的想吐,赶紧又朝后退了半步。
"快点儿!妈的!你想挨揍是不是?"流浪汉不耐烦的提高了声音朝沐白扬了扬胳膊威胁道。
"我身上没现金,手机也摔坏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沐白赶紧解释。
他现在右腿钻心的痛,不晓得是不是骨折了,体力也透支的很彻底,而对方却是两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人,就算是酒鬼,一对二的情形下他没有丝毫胜算。
"你出门不带钱?骗鬼呢!赶紧麻利的交出来,不然——哼哼!别逼我们直接动手啊——"
沐白想说他今天身上真是一分钱都没有,因为他早上出门把钱包忘家里了,中午晚上吃饭都在学校餐厅,他都刷的同学的校园卡。
"跟他废那么多话干什么?这小子的手表看起来挺值钱的——"大舌头酒鬼揉揉鼻子不怀好意的上前伸手就要去拽沐白的手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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