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瑄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用了一分钟终于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才开口,这期间沐白完全没事人似的打游戏打的十分投入。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那份证据不足以将梅时予送进监狱。"梅若瑄说。
"嗯——"沐白轻哼,
"既然知道那份我花了大价钱从你手里买来的证据根本不够扳倒那个老狐狸,你还敢回来海城见我?难道是真打算回来还钱的?"
"买?"梅若瑄差点儿气结,没好气的瞅着沐白的侧脸说:
"要点儿脸吧岑总,那证据是你买的吗?一份没经过任何求证的证据你岑七爷会花那么大的价钱购买吗?"
"不然呢?"沐白终于游戏over了才抬头看着梅若瑄,
"如果不是买那份证据我干嘛给你钱?我虽然有钱但也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当冤大头!"
"岑沐白,你这是过河拆桥兔死狗烹你知道吗?"梅若瑄重重的将手里的薄瓷茶杯放下,杯中的茶水溅落出来少许洒落在茶几上,
"我们当初说的是我帮你扳倒梅时予,你给我一家公司还有一笔现金,现在你说那些钱是用来买那份证据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打算不管我的死活了是吧?"
他在大伯那儿待了近一个月,期间除了三十晚上跟岑沐白互怼了两句,之后沐白再未跟他联系过,那份证据大表哥让人核实之后传来消息说不足以将梅时予送进监狱。那之后他就一直等着岑沐白联系他,谁知一等就是小半个月,岑沐白始终没有只言片语给他,他去找大伯,大伯说让他回来亲自找沐白,于是他三天后乘飞机回了海城。
"你知道自己姓什么吗?"沐白将手机扔到一旁,抬眼看向不远处一脸愤慨的梅若瑄,目光毫无温度。
梅若瑄被沐白突然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给弄的愣了下:
"什么意思啊?"
"你说什么意思?"沐白唇角露出一抹嘲讽意味儿极浓的笑容:
"怎么?梅三少你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吗?失忆还是脑子不好?"
"你——"梅若瑄一噎,猛的反应过来沐白话里的意思:
"因为我姓梅,所以你不信任我?"
"因为你姓梅,我不敢信你——"沐白说的很直白,丝毫不跟梅若瑄绕半点圈子。
"……"梅若瑄只瞪着沐白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其实回海城之前他猜想过无数个沐白不跟他联系的原因,沐白的这个顾虑他当然想到了,他姓梅这件事情从他出生就已经注定了,他改变不了。
早在他主动找上沐白的时候他跟梅若瑾他们那些梅家人就已经分道扬镳再也回不去了,他以为他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将梅时予挪用公款的证据弄出来沐白必定会信他,没想到——
"哈哈哈……"梅若瑄突然笑出了声,沐白瞥了他一眼。
"你觉得我还会再回去帮梅若瑾?"梅若瑄停止笑,
"就算我想回去梅若瑾也绝不会跟我善罢甘休,他不会用我只会弄死我!"
他能想到的他不相信岑沐白想不到。
"你应该知道,从小到大我都不喜欢你这个人,你的个性,你的行事作风我都讨厌,你说话做事都太直接从来不给人面子!"梅若瑄声音沉沉的继续说:
"只可惜,即使你这么讨厌,人人却都还让着你供着你对你趋之若鹜——"
简直命好的叫人羡慕嫉妒恨啊!活脱脱的让人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
"哦——"沐白听着梅若瑄充满怨怼的话微微眯缝了一下眼睛,
"这么讨厌我却又不得不选择帮我是不是很郁闷?"
"我只是讨厌你这个人,对你做的事……我是认可的!"
"是吗?"沐白挑眉,语带戏谑的说了句:
"需要我谢谢梅三少你的认可吗?"
"不需要!"梅若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梅若瑄——"沐白直视着梅若瑄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我给过你下船的机会但你不要,既然如此,今后就再没有后悔的机会了明白吧?另外,你可以继续讨厌我我无所谓,但是——"沐白瞅着梅若瑄露出一抹凉薄至极的笑容来:
"敢坏我的事别怪我翻脸无情,我花那么多钱可不想请个蠢货回来!"
"你——"梅若瑄怒目而视:
"你说谁是蠢货?"
"谁蠢我说谁——"
沐白说完,径直端着空杯起身走到茶台前坐下,端起精巧的小紫砂壶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顶级的君山银针,口感很是绵长醇厚,是他喜欢喝的茶中的一种。
梅若瑄只觉得心肝脾肺肾都闷疼起来了,他火急火燎气急败坏的找上门来,反观岑沐白却处之泰然胸有成竹,这么一比较高下立见,思及此,梅若瑄浑身上下都疼了起来,只可惜面对他的不满岑沐白根本就不在意,他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不仅没打到人自己还差点闪到腰。
哼!万恶的资本家,他要是有岑沐白那副身家,他绝对跟岑沐白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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