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朋友!"沐白把毛巾扔到一旁,看着父亲开口:
"他是我男朋友,我喜欢的人!"
沐白这话一出,房间内顿时陷入一阵压抑的沉默之中,老金张了张嘴想开口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屋内的气氛但都没能成功。
"所以您这是打算把我关起来吗?"沐白双腿交叠靠坐在沙发里,姿态很悠闲,说话时甚至挑了一下眉,
"之前是不让我离开京都,现在是打算把我囚禁在家里吗?"
"我说了---"岑琢目光沉沉的盯着沐白,一字一顿的道:
"你那位…医生朋友,因为你受了伤,所以岑家会为他负责到底,待他伤愈之后,我会派人亲自送他回江市,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其他什么事都不用你管!"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沐白以为迎接他的要么是父亲的怒骂或者是一顿暴揍,结果他老爸竟然只是额头青筋跳了几下,然后沉着脸命令老金带他回家,没他的允许不准出门。
如果是平时老爸这么做他最多顶两句嘴,可今天他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老爸这种视而不见掩耳盗铃的行为让沐白极为不爽。
"呵--呵呵呵……"沐白摸摸自己的下巴,冷笑几声,
"不用,他就一个小小的外科医生,而且他替我挡刀不为其他,只是因为他爱我,所以,用不着岑家承这份人情,更不敢劳您大驾,我的人我自己会照看!"说完他站起身径直朝外面走去。
"岑沐白-----"岑琢脸沉如墨,右手抓起手边的茶杯就狠狠掼向地板,怒吼一声:
"今天你敢踏出这道门,我岑琢从此以后就再没有你这个儿子!"
沐白的脚步顿了下径直走到门口才停下脚步,因为老金拦在门口:
"老金叔……"沐白抿了抿唇,无声的叹了口气,
"老金叔,让开吧!我要去看天青。"
"小七啊!"老金压低声音,一脸的忧心忡忡,
"你爸爸是为你好,你好好跟他说说……"
"算了吧!老金叔!"沐白抬手拍拍老金的肩,声音里透着几丝无奈和疲累。
"老金,跟他废什么话?"岑琢暴喝:
"把他给我带回去,没我允许不准出房门一步!"
"首长…"老金看了眼沐白一脸的为难。
"岑大老板,不用为难老金叔!"沐白头也不回的冷哼,
"之前我老老实实呆在京都就是不想闹得太难看,让别人看笑话,但是…现在…哼!"
沐白大步朝外面走去,老金退后几步然后跟上沐白还想再劝劝沐白。
"逆子!"岑琢气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老首长好---"老金突然立正站好朝沐白的方向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恭恭敬敬的开口:
"老首长—您来了——"
一听老金的称呼,岑琢赶紧起身快步迎了出去。
老金口中的老首长正是岑家大佬岑琢的亲爹岑潮生,沐白的爷爷,岑琢的父亲。
岑潮生今年已经八十有五了,可能是因为戎马半生,所以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的多,已经耄耋之年的岑老爷子虽然发须皆白却红光满面精神矍铄,走起路来龙行虎步肩背挺直,一双鹰眼眯起来时依旧让人后背发凉腿发软。
沐白搀扶着岑老爷子的臂弯缓步过来,身后是六个荷枪实弹的警卫员。
"父亲!"岑琢朝父亲行礼问好,"您怎么来医院了?身体不舒服让人过去就行了……"
"怎么?我出来转转还要你允许了?"岑老爷子停下脚步绷着脸瞅着自己儿子十分不给面子的道。
"儿子不是那个意思。"岑琢上前想要搀扶岑老爷子的另一只手臂,被老爷子毫不客气的挥开了,他径直拍拍沐白的手背和颜悦色的说:
"走,跟爷爷进屋,让医生先把你脖子上的伤给瞧瞧,我看着挺碍眼的!你这小家伙打小就不愿意去部队磨练磨练,看看,这一跟人打架就露怯了吧?竟然给人掐了脖子,啧啧……"
"部队多苦啊!爷爷你知道我从小身体就不好嘛,去了部队我还有小命在吗?"沐白皱着小脸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卖惨,他的话引来岑老爷子一阵哈哈大笑,
"你就懒怕吃苦,还找一大堆理由?嗯?"
"呵呵呵……"当面被戳穿沐白也不尴尬跟着老爷子哈哈笑。
老爷子这么多的孙子孙女里面最喜欢的就是沐白,因为沐白长的好看,小时候粉粉的团子似的,嘴还甜,每每把严肃不苟言笑的岑老爷子哄的哈哈大笑。
"父亲,您……"岑琢侧过身默默的让出路来。
看到老爷子的那一刻,岑琢马上明白是咋回事了。
老爷子最近十年内都深居简出,除了一年四大节或者是重大的活动需要他出席才会回京待几天,其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京郊的高干疗养院。
老爷子早些年都已经不管事了,岑家大大小小的事都一并交给了岑琢,他是正儿八经的退居二线安享晚年,没想到今天竟然无声无息的杀到医院来了。
难怪沐白今天口气这么冲,原来小兔崽子这回竟然学会搬救兵了!
岑琢不着痕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