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天青---我回来了!"沐白手捂着腹部佝偻着腰望着郁天青的背影又喊了一声。
郁天青不理他。
"郁天青---我胃好疼啊!"沐白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这回不是装的,是真的胃疼,他前几年患上了严重的胃病。
郁天青依旧不为所动,期间还自顾自仰头灌了一大口啤酒。
"郁天青---"沐白吸了吸鼻子,低低的又喊了一声。
他从来没有哄过谁,更没有给谁低声下气的道过歉,生平第一次如此放低姿态却被人无视了个彻底,搁平时沐白转身就走了,可今天郁天青真的生气了,他不敢走,他怕自己走了他俩就真的结束了。
"郁天青---我头疼…呕---"沐白说着"哇——"的一声真的吐了。
"哐当---"易拉罐倏然坠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的响亮。
沐白难受的弯下腰,生理上的严重不适直接让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沐白---"郁天青再也顾不上其他一个箭步上来扶住沐白,"你哪里难受?"
他以为沐白又在装可怜,便冷眼旁观不为所动,打算给这个自以为是的小混蛋一个教训,没想到沐白竟然真吐了。
"头疼、肚子疼、手也疼…"沐白难受的哼哼,身体自动自发的往郁天青怀里贴,郁天青无声的叹了口气,认命的任他靠着。
"你活该---"郁天青心中的一口闷气还堵的自己半死不活的,却没办法真狠下心来不管沐白,嘴里说着狠话,手上的动作却毫不迟疑,他抓起手机塞回兜里,然后抓起沐白手臂将他背起来大步离开楼顶。
这里是一间小休息室,在郁天青办公室的最里面,沐白被郁天青背回这里后就把他安置在这张单人床上,床上的床单被罩还有枕头一整套全是白色的,上面甚至还能看到盛安的字样。
这里是郁天青平时休息的地方,因为被子上枕头上都有郁天青的气息。
沐白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粘在郁天青身上,看着他进进出出,先是给他倒了杯热水,然后又端了杯热牛奶进来,最后一趟拎着个输液架,上面还挂着输液袋,下面连着软管和针头。
在看到软管末端的针头时沐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抱着热牛奶咕嘟咕嘟全喝完了才小声问:
"这是要干嘛呀?我好多了……"
郁天青打从背他回来就没说过一个字,沐白有点心里没底,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嘛。
"你不是头疼,肚子疼,手也疼吗?"郁天青把输液架在床前放好,又仔细看了看输液袋然后开始给软管排气,他专注着手上的事情,看也没看沐白一眼。
"你会打针?"沐白盯着他的动作,据说医生普遍是不会扎针的,护士才会。
"在学校学过!"郁天青斜睨他一眼不带感情的开口,"工作后没机会给人扎,你是第一个。"
郁天青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自己,你真他妈的活该啊——
原本被气的要死,几个小时前才下定决心不再理这个混账了,可他稍一示弱,他就立马破了功,巴巴儿的就跑过来了,太他妈贱了!
"…"沐白抿抿唇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他沉吟片刻后用商量的口气道:
"天青哥哥,找个护士来扎针行吗?你是医生不用做这种事---"
"不行---"郁天青瞥他一眼拒绝的很干脆,
"就一袋消炎药不用麻烦护士,把手伸过来--"
郁天青拿着止血带不由分说的拉过沐白的左手,沐白这会儿也不敢挣扎更不敢拒绝,颇有些英勇就义般的闭上眼睛。
行吧!他今天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就让郁天青扎几针解解气吧!
结果手背上并没有传来想象中的疼痛,沐白悄悄睁开眼,就见郁天青已经麻利的撤掉了止血带,正用透明医用胶带固定针头,动作虽然不是特别熟稔,却还挺标准的,沐白没怎么觉得疼就已经弄好了。
"还有哪儿不舒服?"郁天青把沐白的手放在被子上,又调了下点滴的速度才拉过一把椅子在床前坐下来。
"石膏好重啊---"沐白看了眼放在面前的石膏手咕咙一句,这话明摆着就是在撒娇了。
"石膏现在不能拆,你忍着吧!"郁天青说着朝他伸出手,沐白眯着眼睛不躲不闪看着他,他以为郁天青要摸他的脸,没想到郁天青只是伸出大拇指轻轻的拭去沐白嘴角沾着的白色奶渍。
"天青---"沐白情急之下伸手一把拉住郁天青的手,郁天青任他拉着,另一只手抽了纸巾把指尖的奶渍擦掉,哑声道:
"别乱动!针歪掉得重新扎,我不保证下一次我还能一针搞定。"
"没事,只要你能解气多扎几针没关系!"沐白应了一声,手也不敢用力只虚虚的抓着郁天青的手,郁天青没抽回手任他握着。
"……"郁天青闻言简直不晓得自己该用什么表情面对眼前这个混账东西,做事从来都是不管不顾,把他惹火了就只会装可怜装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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