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房间里,云亭在床上打坐着,他的身后是越云在给他输送内力。
此刻,云亭的脸上已经布满了薄汗,身后的越云也同样如此。
站在床边的是端着一个碗的越空,看着床上的两人,眼底涌出担忧的神色。
突然,云亭的脸上很是难看,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突然他控制不住吐出一口血,不过是黑色的血液。
越云立刻停下,双手接住云亭往后倒的身体。
越空见状也是立马把手里的碗放在一旁的桌面上,快步走到床边。
他的动作中带着焦急和关心,伸手和越云一同把云亭轻轻放在床上,在床头处拿起一块帕子,轻轻的把他嘴角的血液擦去。
把他安置好后,越云俩人就走到一边的桌旁坐下。
越空动手倒了一杯水,随后将他往越云身前推了推。
看着身前的水杯,越云并没有立刻拿起来喝掉,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犹豫和疲惫。
反而抬头看向床上的云亭,然后就轻轻的叹息一声。
随后又转头望着越空,抿了抿唇才开口:“他的情况已经很糟了。”
闻言,越空就立刻追问道:“那今晚,,,”剩下的话,他并没有继续往下说,但俩人都对那未说完的话心知肚明。
越云没有接过话茬,只是静静的坐着一言不发。
此时,屋内一阵沉默,好像是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
在这短暂无言的时间里,越空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便转头看向床上的云亭。
那张狰狞且惨白的脸,与儿时处处护着他那个孩童的脸逐渐重合。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怀念和悲伤。
这一夜过得并不安宁,躺床上的云亭时不时的就口吐鲜血,越空和越云俩人也在一旁耐心的为他清理。
直至卯时初的时候,云亭吐血后紧紧握住越空的手臂。
此时他的状态已经很差了,除了那张惨白的脸色,以及现在就连说话都有些费力。
越云见此也是立刻对着云亭注入自己的内力。
“多谢。”云亭缓缓抬头看向越云,随后费力的的说道。
然后他就笑着看向越空有些吃力开口道:“曾经的小尾巴长大了,就是可惜没能陪你一起。”
说着他便又控制不住的吐出一口血,脸色比之前还要难看,像是用尽了全身所有力气一般。
看见他这样的糟糕的情况,越空立刻出声:“你别说话了。”
除了话语间有些着急,那脸也是流出了担忧的神情。
给云亭注入内力的越云,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俩人上对话。
他心里很是清楚,现在的云亭已经是油尽灯枯了,自己能做的就是给俩人多拖延一点时间。
好让二人在最后的时间里说些话。
许是云亭自己也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流失,脸上不但没有丝毫惧怕,反而带着一丝解脱。
看着眼前的越空缓缓的开口:“我想体面一些。”
话音刚落,越空正想说些什么,这时云亭又接着往下说。
不过,这次是说给越云听的:“别虚耗内力了,我这身体早就垮掉了。”
闻言,越云并没有停下动作,直到他感受到手臂处传来的触碰感。
这才抬头看向越空,见他对着自己轻轻的点点头,于是才收回双手。
看着云亭的样子,随后起身走到一旁站定,对着越空轻声道:“我在屋外。”
说罢,他就抬脚迈着步子朝着门口走去,留下云亭和越空俩人在房间里。
越空弯腰扶着云亭的肩膀,让他躺在床上,自己则是坐在床边,右手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云亭偏头看向坐在一旁的越空虚弱的开口说道:“我死之后,你记得把我骨灰撒在风里。”
说着就看向头顶,又继续往下说:“活着的时候就被控制着,要是死了之后还要躺在棺材里,我害怕会夜夜托梦给你,你恐怕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不一会儿,云亭就慢慢的闭上双眼,随后就开口说道:“许久没听见虎哥这个称呼了。”
话音刚落,越空就立刻回应他的话:“虎哥,小尾巴在这里。”
许是听见了想听的话,云亭那只被越空握住的手,突然无力的自然垂落。
虽然手依然被握在手里,可越空自然也感受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站在屋外的越云听见门打开的声音。
抬眼看去就见越空满脸落寞的从房里走出来,一瞬间他就知道云亭已经走了。
他不知道此刻应该要说些什么,抿了抿唇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此时已经快要过了辰时,岛上的人员都一个个结伴而行离去。
他们按照时翊的吩咐,在江湖上隐藏身份,顺便暗中查探背后之人是何人。
转眼间,岛上安静了不少,只剩下时翊和白墨尘,他们的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
醒来的时翊紧紧抱着白墨尘,见他睡眼惺忪的模样。
他的动作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低声问道:“昨日的事,还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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