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迈着沉重的步伐,踏入了那个阴森的角落。
他的心跳随着接近尸体而愈发急促,直到他终于看清了地面上那张熟悉而又扭曲的面孔。
一瞬间,悲伤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的脸上露出了无法掩饰的哀痛。
然而,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那名弟子的腹部时,脸上的悲伤瞬间转化为震惊和惊悚。
他终于明白了越空之前的话语中所蕴含的深意。
只见那弟子的腹部,一个拳头大小的伤口赫然在目,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这样的景象,即便是经历过无数尸体的他,也不禁感到一阵恶心和恐惧。
青衣强忍着胃中的翻涌,回到了越云和越空的身边。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问道:“是她做的吗?”
这个问题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越云和越空陷入了沉默,他们的眼睛看着青衣,青衣就知道了结果。
他缓缓闭上了双眼,试图平复内心的激荡。
片刻之后,他重新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他看向越云和越空,坚定地说道:“我已经决定离开太行山派,你们俩现在有什么打算?”
越空第一个回答:“我还要救一个人。”
“我和你一起去。”越云紧接着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自己的倔强。
青衣点了点头,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可以和你们一起救人,但你们俩总待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他说着看一眼周围。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出去,之后再一起想办法救人。”
“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去找时兄和白兄帮忙,如何?”青衣说完看着他们两个。
越云和越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随后一起看向青衣道:“那就先离开。”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再耽搁一会儿,天就要亮了。”青衣催促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紧迫感。
三人达成了共识,一起向着里面的暗门走去。
经过那具尸体时,青衣停下了脚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轻声说道:“师弟,你安息吧!大师兄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越云和越空默默地注视着青衣。
随后,越云按下了机关,三人一同离开了这个充满鲜血和阴霾的地下室。
清晨的洛川城,天际刚刚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青松派内却已经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二十名身着便衣的潜伏者,如同夜幕下的幽灵。
他们悄无声息地蹲伏在各处屋檐之上,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为首的男人竹亭,他的大半张脸被一副黑色面具所遮掩,只露出一双深邃而冷冽的眼睛。
他的目光如同冬日的寒风,让人不敢直视。
他微微侧过头,对着身后的属下们下达了命令,声音低沉而有力:“我去抓人,若被发现你们就拖住他们,不必恋战,明白了吗?”
“是。”十九人齐声应答,声音虽小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竹亭抬头望向远方渐亮的天色,他的眼中映照出一丝坚定与决绝。
他沉声道:“行动。”话音刚落。
他的身影便如同一只轻盈的燕子,迅速掠过屋顶,向着目标所在之处飞奔而去。
他在屋檐上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取下一枚瓦片,透过缝隙向下窥视。
屋内的陈设简单朴素,一张圆桌居中,窗边的方桌上摆放着一只花瓶,几朵平凡的花儿在其中静静绽放。
另一扇窗前的桌子上,则是一面铜镜和几盒女儿家的胭脂粉末。
竹亭确认了房间的主人正是他要寻找的目标,便轻巧地跃下地面,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房门前。
他伸手推门,却发现门已被反锁。
他脸上并未慌乱,而是转而走向窗户,用指尖轻轻挑开一条缝隙,然后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不久,竹亭来到了床边,他低头凝视着床上安详熟睡的女子。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既有任物的冷酷,也有对无辜者的怜悯。
他深吸一口气,从腰间取出一块手帕,轻轻捂在了女子的口鼻上。
几个呼吸过后,竹亭试探性地摇了摇女子的肩膀,确认她已经陷入昏迷。
他伸手将她抱起,却发现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里衣。
他的眉头微蹙,目光在房内游走,最终定格在衣架上挂着的衣裙。
竹亭走过去取下衣裙,又看了看床上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他脱下自己的外衣,裹在女子身上,然后将她拦腰扛起,连同她的衣裙一起带离了房间。
他再次跃上屋顶,与同伴们汇合。
这时地面上已经有弟子开始站岗,练武场上的弟子也在纷纷在舞动手里的剑。
有人轻声询问是否需要解决掉下方的弟子,竹亭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沉声命令:“走。”
随即,他们的身影如同晨雾一般消散在空中,不留一丝痕迹。
青松派的弟子们依旧在练武场上挥洒汗水,浑然不觉一场无声的风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