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陈洁拒绝的答复后,陈友平将自己关进书房整整一天都没有出来,自己的子孙自己清楚,能挑起大梁的近乎为零,他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可以想见当他没了以后陈氏一族的结局绝对不会太好
陈友平:“陈氏一族的风水在二房,二房的风水在陈清瑜身上”
如今堂姐离世已过多年,原以为二房将会寂寂无名消失在时光中,却没想到出了个陈洁,真是羡慕啊,羡慕陈友继这个堂哥,少时有陈清瑜这个妹妹撑腰,年老了还能有陈洁这个孙女来为他改换门庭,陈氏嫡支说起来是好听,毕竟是嫡出的嘛,可当年的沪市谁不知道老家主心属的未来家主根本就是陈友继,只因陈清瑜是他的亲妹妹,只因他们的祖母是老家主最爱的女人,到死都挂在心尖尖上的人
什么大夫人,什么正室夫人?在老家主陈林坤眼中不过是可以利用的物件而已,他们这些嫡出子孙还不如陈清瑜一个手指尖重要,他当年跟陈清瑜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好到他都想成为二房的孩子,成为陈清瑜的亲弟弟
老家主无论参加什么场合,身边必带的绝对是陈友继兄妹,其他孙子就是处于可有可无的境地,那是怎样的盛宠?在得知自己身体不好后,陈林坤为陈清瑜连后路都想好了,可他什么时候想过自己还有嫡出的几个孙子呢?没有,全部都没有,就连他们的亲祖母,当年在二房祖母死后也被勒令送还娘家,余生不得再踏入陈氏一族半步,即使牌位也不允许,违者以判族罪惩处,听父亲说过,这道命令是死命令,连他这位新任家主都没办法违逆,所以,他们嫡支看似赢了,但却赢的属实可笑至极
小时候曾偷听过父亲跟爷爷在书房内的交锋,这么多年了,他依旧记忆犹新
陈林坤:“你母亲的事,最好一个字都别提”
陈丰瑾:“父亲,那是我的亲生母亲啊!您哪怕是休了她也好过以如此折辱的方式将她送还娘家,这是在逼她去死啊!”
陈林坤:“我的瑶绮就该死吗?我告诉你陈丰瑾,你若是还想好好的待在陈家大少爷的位子上就给老子闭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最好掂量掂量,若非当年情非得已,丰祁才应该是我的嫡长子,这一切都是你母亲算计来的,她不是喜欢这个陈夫人的位置吗?那她这辈子都是陈夫人,苦果,她该用一辈子咽下去”
陈丰瑾:“父亲,您太狠了”
陈林坤:“我就是不够狠才留那个贱人到现在,害死我的瑶绮,我不杀她,但她也别想好过,阿昌,去将二夫人服用过的汤药日日煎好,一日不落的送去林家,看着那个贱人喝下去,一滴都不许剩”
阿昌:“是,家主”
陈丰瑾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陈丰瑾:“父亲,您饶过我母亲,求您看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上,您饶过她”
陈林坤:“饶?那她怎么不饶过我的瑶绮呢?滚,贱人生的贱种,别出现在我眼前”
嫡支真的风光吗?不,其中酸楚哪是常人能有体会的?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般卑微的父亲,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暴虐的爷爷,而这一切,二房的所有孩子都不会有机会见到,因为他的爷爷不舍得如此对待他们二房任何一人,因为那天,他的爷爷,以赏花的名头将二房所有人都送去散心了,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见到这番景象
后来,他发现祖母不见了,看来是真的被送回林家了,阿昌爷爷每天雷打不动的亲自拎着药罐出门,待回来时,药罐里已经空了
没过多久,祖母病逝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宗族,他父亲想要迎祖母的牌位入祠堂,却被爷爷的人连牌位带棺材的拦在了陈宅之外
陈丰瑾:“父亲,求您了,求您让母亲的牌位进祠堂,求您了”
那一直在自己心中伟岸高大的身影卑微的跪在地上,手中还举着祖母的牌位,他的身后是一副上好的红木棺材,这场面对他的幼小心灵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他的爷爷冰冷的看向那副棺材,将祖母的牌位轻轻拿起,又狠狠摔下
陈林坤:“她不配,我的瑶绮不会想要见到她,陈氏一族的主母不该是个心思狠辣,手段刁钻之人,陈丰瑾,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她林凤雪的手段,若是放在如今,早就被处置了,我容下她这么多年,不过是看在你的份上,却不知养大了她的心,阿昌,送林夫人进墓地”
阿昌:“是,家主”
他也是在第二年跟着父母哥哥去祭拜时才知道,所谓的墓地不过是一处荒无人烟的黄土坡,长大后才知道,原来,他们嫡支的一切不过是他祖母算计而来,所谓的嫡支简直就是笑话,二房那位永远慈和温柔的长辈才应该是爷爷该娶的正室夫人,他的祖母,以林家权势伪造寇军灭门害死顾家所有人,当年除了顾瑶绮之外,竟无一人生还,顾家也是世家大族啊,一夜之间,尽数陨灭,在爷爷发疯寻找爱人之时被林凤雪设计,这才有了他的父亲,碍于两家的脸面,陈林坤这才不得不娶了他的祖母,可即使顾家之事已经过去了两年,他的爷爷依旧没有放弃寻找,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顾瑶绮,并将她极尽风光娶进陈家门,听闻就连他祖母当年的那场婚礼都抵不上一分
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