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目光紧紧跟随着林老太太的一举一动。
只见林老太太从身旁的一个古朴木箱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沓厚厚的账簿,那账簿的封面已经泛黄,边缘磨损,显然经过了岁月的洗礼。
她轻轻翻开账簿,目光中闪过一丝凝重,随后朝林文鸿微微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林文儒见状,也收敛了平日的随和,变得认真起来。“大哥,咱们先从我家的算起吧,我家的简单。”
林文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林文儒开始详细地介绍自家的田地情况,“旱田方面,今年我家新垦荒了一亩下等田,现在总共有十亩下等田了。”每一个数字都念得清晰而准确。
“水田的话,上等田有十亩,中等田八亩,下等田四亩。”林文儒继续念着,没有丝毫的迟疑。
这时,林老太太和钱秀芳已经各自拿起了算盘,手指在算珠间灵活跳动。
钱秀芳一边拨算珠一边快速报出数字:“稻子收成二十四石,苞米五十石,豆子十六石。”
林老太太则接过话头,继续补充道:“交过税之后,稻子还剩下二十二石二斗九升三合三勺,苞米剩下四十六石五斗八升六合六勺,豆子则是十五石一斗九升。”
林思轩和林思远两人则负责记录这些数字,他们认真地在纸上书写着,不时抬头确认一下,生怕有任何遗漏。
“记好了,二爷爷,您看看。”他们恭敬地将写好的纸张递给林文儒检查。
林文儒接过纸张,仔细核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翻开账本,拿起桌上的毛笔,沾了沾墨汁,然后小心翼翼地在账簿上记录下这些数字。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庄重而严肃,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记录完毕后,林文鸿终于开口说起了自己家的田地情况。“咱们家呢,上等水田有七十亩,中等水田二十亩;上等旱田田九十亩,中等旱田四十亩。”
林墨心想:我就知道,绝对有猫腻。
林老太太闻言,再次敲响了算盘,一串串数字在她的指尖跳跃,最终汇成了一个结果。
“稻子收成一百一十四石,苞米一百四十三石,豆子四十八石。”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与欣喜,显然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钱秀芳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算出来的也是这个数。”
一旁的林墨,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他听着这些惊人的数字,再联想到刚刚林文儒家那看似不起眼的田地收成,心中不禁暗自感叹:
“这么多!交的税还不到零头,林家绝对是大地主啊!”他的眼神中既有震惊也有敬佩,
林思轩和林思远则再次忙碌起来,他们认真地将这些数字记录在纸上:“祖父,记好了。”
接下来,林文鸿的话语如同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他继续说道:“这些田地中,有上等水田五十亩,上等旱田六十亩,中等旱田十亩,是咱们种的别人家的,租金是三成,我们不用交税。”
林墨闻言,心里的震惊更甚:三成?这比例也太高了吧!
钱秀芳道:“大哥,算下来,你要交二十石稻,二十三石八斗苞米,八石一斗豆子的租子。”
林老太太则接过话头,迅速在算盘上敲打出了一串数字:“除掉税款和租子后,咱们家实际剩下的粮食是稻八十九石二斗,苞米一百一十三石一斗,豆子三十八石七斗四升。”
林墨听到这个数字后,心中咆哮道:天哪,五十多石的租金,两家交的税加起来都没有这个租金的零头多,这比高利贷还高利贷呀。
待林老太太说完后,他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对林思远和李思轩说道:“笔,拿过来。”
两人闻言立刻递上了笔墨。
林文鸿接过笔,在账本上开始认真地记录下这一笔笔复杂的账目。
一切记录完毕,林文鸿缓缓地开口:
“咱们两家目前共有五头牛,每头牛大致能拉动六石粮食。我再去老李家借两头骡子来,一头骡子能拉两石,这样一来,我们一天就能送出三十四石粮食。两家合计需要运送的粮食大约六十九石,到时候咱们再背一下,我们只需两天时间便能交完。”
林老太太闻言,眉头微蹙,忧虑地说:
“他爹,稻子倒是晒得差不多了,不成问题。苞米也还好,现在晒干的大概有六十石,也能应付。就是这黄豆,得晒上半个月,彻底干了才能从豆荚里脱出来。之前收的黄豆加起来不过五六石,交了税,租金怕是远远不够啊。”
林文鸿闻言,微微点头,随即宽慰道:“月娥啊,今早我已经去看过后院的黄豆了,晒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天气又好,多晒晒,咱们尽快把它凑够。至于苞米,也再检查一遍,确保没有遗漏。”
林老太太听后,面色稍缓,点头应允:“好,就这么办。”
这时,林文儒插话进来,关切地问:“那咱们具体哪天出发去县城呢?霜降以后天色就短了,咱们得赶早。”
林文鸿略一思索,回答道:“咱们今明两天就忙着装粮食、晒粮食,确保一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