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华在几名风将的围攻之下就已经显得捉襟见肘,难以应付,现在齐横又冲杀过来,他更加招架不住。
又战了十几个回合,徐华的肩头、手臂、肋下、大腿皆被划出口子,鲜血淋漓,将身上的灵铠染红大半。
见他形势危急,数名莫将急匆匆赶过来,拼死将齐横等将抵挡住,这才把徐华替换下阵。
十万莫骑兵的冲阵,在风国步兵和骑兵的配合下,被化解于无形,非但未能将风军击退,反而还被对方压得节节溃败。
趁着手下众将挡住齐横等人的空档,徐华举目观察战场的局势,见己方的骑兵和敌人已形成缠斗之势,陷入全面被动当中,他当即下令,全军回撤,拉开与敌人之间的距离。
莫骑兵打不过兵力众多的风军,但跑路还是没问题的,一听到回撤的命令,全军后队变前队,如旋风一般后撤出一里多地,直接退到都城的护城河前。
看敌我双方的距离已拉开足够远,徐华这才下令停止回撤,并派人统计己方的战损。一场激战下来,十万的莫骑兵剩下不足五万,只是这转眼之间的工夫,竟然折损过半。
听着各兵团回报上来的损伤,徐华的冷汗随之流出。
难怪自风莫开战以来,风军势如破竹,而己方却一败再败,风军的战力确实高得吓人,看来,今日出城一战,也是难得善果了。
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向左右众人大声喊喝道:“今日,若不能胜,我誓与风贼同归于尽,有怕死的弟兄,现在可以转头回城,我不怪你,如还有不怕死的兄弟,那就随我再冲杀一次敌阵!”
“徐将军,杀吧!”仗打到现在,有那么多的同袍兄弟战死沙场,莫骑兵的眼睛早已杀红,此时此刻,人们彻底抛弃个人的生死,一心只想着为阵亡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数万莫骑兵无一退缩,人们在马上齐声呐喊。
徐华回头环视背后的众骑兵们,心潮澎湃,热血上涌,仰天哈哈长笑道:“能和那么多同生共死的兄弟并肩作战,此乃我徐华之幸,纵然战死沙场,又有何惧?哈哈——”
说着话,他目光上移,看向城门楼上的邵方,同时拱起手来,大声喊道:“大王,请再为我等擂鼓助威!”
邵方的眉头拧成个疙瘩,己方已仅剩下不足五万骑,而对面的风军,依旧是人山人海,好像经过刚才的激战兵力没有任何的减少,再打下去,怕是要有去无回了。
他手扶箭垛,看着浑身是血的徐华,即心痛又不舍,向下面急声呼唤道:“徐华,本王已知你有尽忠报国之心,你速率领将士们撤回城内……”
他话还没有说完,徐华已正色说道:“大王,请恕末将难以从命!国家有难,我等武夫,本应争战沙场,纵然粉身碎骨,亦是我等之荣耀。还望大王成全,为我等擂鼓助威!”
骑兵是用来攻敌的,而不是用来守城的,困在城内,毫无作用不说,只会成为消耗粮草的负担。徐华现在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么战死,要么杀退敌军。
望着徐华坚定的表情,邵方已然看明他的心意。他心头发酸,下意识地咬紧牙关,握起拳头,紧接着,又看向左右的大臣们。
在众多的莫臣当中有不少人已面红耳赤地垂下头,与徐华相比,他们当然觉得羞愧,正是他们在一天到晚的主张放弃抵抗,向风国缴械投降。
“若我莫人皆能像徐华将军这样尽忠报国,有一死之决心,我大莫又何至于有今日?!”也不知邵方是在埋怨众人还是在埋怨他自己。
他收回目光,回手抓起鼓锤,高高举过头顶,看准鼓面,全力猛砸下去。
咚!
鼓声起,战马
稀溜溜嘶鸣。
战马也是有灵性的,尤其是经常争战的战马,只要一听到鼓声,便会知道要上战场,自然而然的兴奋起来。此时再看城外的莫骑兵们,战马无不是抬起前蹄,怪叫连连。
咚!咚咚!咚咚咚——邵方连续擂鼓,徐华一手持灵刀,一手牵缰绳,稳住雀跃的战马后,回头大吼一声:“杀——”
“杀啊——”莫骑兵们齐声呐喊,数万骑兵犹如潮水一般,卷起漫天的尘土,再次向风军阵营冲杀过去。
风军。在后面观战的唐寅、灵霜等人这边完全和邵方那边的悲壮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氛,一派轻松,谈笑风生,甚至还有侍卫特别为唐寅和灵霜准备好了茶水。
望着前方反扑过来的莫骑兵,唐寅一边悠闲地喝着茶水一边笑吟吟地说道:“这支莫军倒还算不错,凶猛刚硬,宁折不屈,只可惜太蠢了,白白牺牲在战场上,毫无意义,还不如撤回城去,杀掉军马,充当军粮呢!”
“呵呵——”灵霜也乐了,说道:“如果莫军不蠢笨,我风玉两国的大军又如何能杀到镇江城下?!”
“哈哈——”唐寅仰面大笑,环视四周,又幽幽感叹道:“莫国这么富庶的江山,却掌握在邵方这种蠢蛋的手中,实在太可惜了,重新收回到天子手上,也是大势所趋。”
灵霜拿着茶杯的手稍微抖了抖,她放下杯子,慢条斯理地擦擦嘴角,然后转过头来,正视唐寅,笑问道:“那不知在王兄眼中,王妹是聪明人还是像邵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