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并不明白张鑫为何要抢喝天子的敬酒,但心里也猜到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张鑫并非唐寅的嫡系大臣,而是当初唐寅坐上风王宝座基本已成定局的情况下才被迫无奈的选择投靠唐寅。
虽然张鑫的为人两面三刀,又一向仗势欺人,但对唐寅还算是忠心耿耿,加上其人的能力甚强,倒是深得唐寅的信任。
这次他之所以抢先喝酒,其实是在赌,拿自己的性命赌殷谆不敢在酒中下毒。殷谆身为天子,被自己这些风国大臣着出城迎接唐寅,心中自然对唐寅充满怨恨,谁都无法保证他此时给唐寅敬的酒到底是不是干净的,张鑫以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来换取唐寅更多的信任和重用。
看着抢先把酒喝光的张鑫,殷谆恨的牙根痒痒,但又拿他毫无办法。
酒水下肚,张鑫默默站立好一会,没有感觉到异样,心中这才长松口气,冲着唐寅如释重负的一笑,同时又摸摸自己的肚子,暗示唐寅酒水无事。
现在场上的气氛很诡异,还没有搞明白状况的唐寅也不好多说什么,他对殷谆拱了拱手,含笑说道:“臣怎敢让陛下敬酒?我们还是先进城吧!”
自己的敬酒被张鑫夺了去,竟无一人站出来斥责张鑫,殷谆的面子也挂不住了,感觉自己再留下来是自取其辱,他一句话都未再多说,转身走进皇乘,令人拉车回往皇宫。
望着皇乘渐渐远去的背影,唐寅眯缝着眼睛,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似笑非笑,让人看了无法猜出他现在的心情到底是喜是怒。
殷谆虽然走了,但皇廷的大臣和风国大臣们都还在,没有天子在场,他们更可以肆无忌惮的献殷勤,围拢在唐寅周围,如众星捧月一般,一各个满脸对笑,问
好寒暄,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
在众多大臣的围捧中,唐寅一行人进入盐城,他们每走过一条街,都会引起整条街的轰动,欢呼声和掌声雷动,仿佛整座都城都在沸腾。
从进入盐城到回到王府,唐寅差不多走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如此受欢迎的场面,让肖娜都感到甚是意外,身处异乡的不适应感一下子也减轻许多。
回到王府之后,唐寅令侍女把肖娜送入后院,他自己则留在前院应付那些前来道贺的大臣们。
大臣们是送走一波又来一波,应接不暇,忙的唐寅头昏眼花,最后他委托上官元吉代自己做应酬,他则带着邱真去往后院。
离开盐城长达两个月之久,他也需要了解这段时间都发生了哪些事。好在现在风国内外局势都相对稳定,大事没有,但琐事不断,邱真拣主要的说,哪个郡县有灾情,哪个郡县闹匪患,又哪个郡县被暗箭查出贪赃枉法之官员等等。
最后,邱真没忘告张鑫一状,把张鑫自做主张,带着十多名大臣去往皇宫,强天子出城迎接的事大致讲述一遍。
“现在我国局势未稳,民心未定,与皇廷闹翻,有百害而无一利,张鑫好大喜功,又愚蠢至极,只为帮大王争脸面,竟公然以下犯上,天子出城迎接大王,无疑会让天子误会这是大王的意思,迁怒于大王。”
邱真话音刚落,唐寅马上把话头接了过来,微微一笑,说道:“邱真,你误会张鑫了。”
“啊?”邱真一怔,茫然地看着唐寅。
唐寅笑道:“让张鑫这么做的确实是我的意思,现在,也该让天子明白在风国谁为主、谁为次了!”他是睁眼说瞎话,张鑫的所做所为唐寅事先根本不清楚,他之所以这么说,是
在袒护张鑫。
张鑫的做法或许过激、冲动,但他的本意是好的,这点值得肯定,而且以前还发生过蒙洛、王易这些皇廷大臣密谋要铲除唐寅的事,当时因为有川贞两国大军压境,他不好深究此事,但唐寅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张鑫在朝堂之上给天子给皇廷一个下马威也好,省得以后他们再给自己背后使坏,暗中添乱。
出于这些考虑,唐寅干脆就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不给邱真再弹劾张鑫的口实。
邱真还真没想到张鑫的做法是经过唐寅授意的,他愣了一会,摇头说道:“大王,天子虽已名不副实,但在民众中的声威还在,如此羞辱天子,并非善举啊!”
唐寅打个哈哈,仰面一笑,拍拍邱真的肩膀,说道:“你提醒得是,以后我会注意的。”
只此一次,怕已让天子心生仇隙了!邱真暗暗叹口气,但事情已经发生,再懊恼也于事无补,他只好话锋一转,又询问这次贝萨之行的情况。
唐寅边走边说,把贝萨目前的状况详细讲给邱真。邱真听后,哈哈大笑,说道:“如此来看,大事已成。现在大王可把三水军西调至宁地边境了。”
邱真这话也就预示着战争已迫在眉睫,唐寅面露凝重。对杜基之战,也是关系到风国未来命运的一战,身为君主,唐寅又怎能不慎重?
他正色问道:“邱真,你觉得这场战争要历时多久?”
掐着指头算了算,邱真说道:“以三水军的战力,最多一月,便可解提亚之危,将杜基军逐回本土。”
唐寅不确定地反问道:“能如此顺利?”
邱真点头说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此为我军必胜之一;以精锐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