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交代邱真办的事是接雷震的父母到盐城,当然,这是瞒着雷震秘密进行的。
看得出来,雷震是孝子,若想软化他的态度,将其收为己用,首先得拉拢到他的父母。
邱真派去的人很客气,说是雷震在都城做了大官,现在要接二老同住。雷震的父母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众人的连哄带骗下去了盐城。
等到了盐城之后,邱真特意在城中买下一座不算小的宅院,让雷震的父母住下,宅内佣人、丫鬟应有尽有,吃穿住行皆由邱真来安排,为了让二老能在盐城能住得安心,邱真甚至连左右的街坊都买通了,让他们时常到雷震父母的家中去窜门,陪二老聊天,不让老两口在人生地不熟的盐城住的太寂寞。
雷震的家是猎户,父母都是普通的百姓,日子就算过的不贫困,但也富裕不到哪去,现在突然在都城有了大房子,而且佣人成群,吃穿住行皆由朝廷安顿,左右的街坊也都十分善意,相处的亲如一家,老两口自然非常高兴。
被唐寅留在盐城的雷震还急于回家,可他哪里想到,他最最挂念的双亲竟然早已到了盐城,而且日子过了即安逸又舒适,完全把盐城的宅子当成了自己的新家。
了解清楚了雷震双亲的现状,唐寅对邱真的处理十分满意,现在他是不怕雷震再来找他请辞了。
这一天,皇廷分别派往宁都良州和莫都镇江传达圣旨的郭奉、李孝双双传回书信。
郭奉去的是莫国,在书信中称莫王邵方已同意来盐城面圣,以示忠心。而李孝那边则说宁王严初以患病为借口,推辞入风面圣。
对于这两个截然相反的结果,唐寅早在预料之中,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在殷谆面前煽风点火。
早朝之后,唐寅没有立
刻离开皇宫,让下面的侍女给皇上传话,他要进见。
殷谆在书房中接见唐寅。
见面之后,唐寅先是拱手施礼,随后跨步上前,问道:“陛下,严初不敢入风面圣,必是心怀叵测,陛下要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殷谆缩了缩脖,他拿起李孝的传书,说道:“爱卿,你也看到了,这书信上明明说是严初患病……”
“陛下!”唐寅翻了翻白眼,打断殷谆的话,正色道:“这明显是严初的托词!他早不患病,晚不患病,怎么就偏偏赶到圣旨到的时候才患病呢?何况,陛下应该还没忘记吧,当初陛下要从莫国逃入宁国的时候,严初传令封闭边境,这可是对陛下的见死不救,可以说严初的可恶不在川王和贞王之下,这次又公然抗旨不遵,陛下若不惩处,天子的威严何在?帝国的颜面又何存?”
现在唐寅在殷谆面前说话也不象以前那么客气了,充满着训斥的意味,而且他也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胆小如鼠的天子。皇权的衰弱,殷谆无疑是起到了催化剂的效用。
听完唐寅这话,殷谆的额头渗出虚汗,他抬起手臂,用袍袖在头上掸了掸,疑问道:“爱卿,那依你之见,朕当如何惩处宁王?”
唐寅回答的干脆,一字一顿道:“号令天下共讨之!”
“这……”殷谆变色,他结结巴巴道:“天下诸侯……又有谁会听朕的调遣?”
唐寅拱手说道:“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另外,莫王邵方肯千里迢迢前来面圣,自然亦是对陛下忠心耿耿,臣敢断言,只要陛下发诏书讨伐宁国,莫王必会响应。”
殷谆边抹着冷汗边小心翼翼地说道:“爱卿的忠心,朕是知道的,不过莫王……这还得容朕再考虑考虑,
等他入宫之后,朕先探探他的口风,爱卿意下如何?”
唐寅撇了撇嘴,刚要说话,但看殷谆脸色难看,虚汗不断,估计再他就得晕过去。他暗叹口气,拱手说道:“陛下明见,臣遵命!”
“好好好,朕有些累了,爱卿若无其他的事,就先回去吧!”殷谆对唐寅的感觉也是越来越惧怕,并非是唐寅的态度有多蛮横,而是唐寅在他面前给他造成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感觉就象是一只猛兽在盯着猎物,好象自己稍微不顺他的意,他就会扑上前来把自己撕个粉碎。
面对后宫佳丽,可比面对唐寅要轻松自在得多。这时候,殷谆又开始想往后宫跑了。
殷谆怕唐寅,唐寅看他也心烦。他拱手微施一礼,说道:“臣先告退!”说完话,转身向外走去。
离开书房,他本想出宫,但转念一想,又改变了方向,向殷柔所在的华英殿走去。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忙碌,未抽出时间见殷柔,心中亦是十分想念,正好趁着现在有空闲,去看看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唐寅走到华英殿院外,门口的侍卫齐齐施礼,必恭必敬道:“风王。”
“公主在吗?”唐寅随口问道。
“在!”
“恩!”唐寅点下头,随即走了进去。
此时殷柔未在大殿里,而是坐在院中的凉亭内怔怔发呆,傲晴和肖敏二女就守在一旁。
唐寅见了皱皱眉头,风国不比上京,入冬之后天气寒冷,北风刮起来也硬得很,殷柔身子娇弱,坐在外面不会生病吗?
他快步走上前来,傲晴和肖敏看到他刚要施礼,唐寅摆摆手,打断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