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渊军的围困下,钟文营内的粮草日渐空虚,随着时间的推移,士卒们的口粮已开始严格控制,由每日三餐变成每日两餐,再后来就变为每日一餐,即使一天只吃一顿,饭菜也十分有限。
许多吃不饱饭的士卒饥肠辘辘,等到了晚上,成群的跑出营房,以偷杀军马为食。
钟文得知后此事后异常震怒,当即就把被抓住的几名士卒全部处死,但士卒们的饥饿可不是能靠人力控制的,虽然处死了几名偷食军马的士卒,但还有更多的士卒冒险前去尝试,渐渐的,钟文也控制不住了。
这时候,那么聪明又精通兵书战策的钟文也是一筹莫展,被困在天渊军的包围圈里,他不了解外面的情况,只是按时间推算,宁国的大军早应该到了,这么多天,即使爬也该爬来,怎么就迟迟不见宁军的踪影。
此时他已预感到宁军肯定在行进的途中遇到阻挠,现在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等下去,等宁军突破阻力前来援助,要么就率众突围,以己方十余万的兵力杀出一条血路,前去与宁军汇合。
但是这两个选择都有很大的风险。
若是坐等下去,宁军最终没有赶来怎么办?那己方的十多万将士可就真成了坐以待毙,得让天渊军兵不血刃的全歼;若是选择突围,四十万的天渊军已扎稳营寨,防守坚固,以十多万对四十万,又是攻坚的一方,无疑是以卵击石,即使能突破重围,只怕最后也存活不下来几名将士。
现在他的决定不仅关系着十多万中央军的生死,也关系到自己的存亡和父亲能否坐稳江山,责任重大,他不敢轻率行事,所以就这么一直耗了下来。
他能继续往下耗,但军中挨饿的士卒们已经耗不下去了,由于军
马已被钟文的亲兵卫队严加看管起来,许多饿的两眼发花的士卒开始趁夜逃营,翻过己方的寨墙,逃向天渊军那边。全军的形势已越来越不受钟文的控制。
钟文一系被困数日,坐镇盐城的钟天也得到了消息,老头子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得知宁军粮草不足,前进途中遇阻,他立刻从盐城中急调出二十万石粮食。一石为四十斤,二十万石就是八百万斤,不过这么巨额的粮草其实也仅仅够四十万宁军六天所需。另外,钟天又责令乐湖郡的郡首耿强再筹备二十万石粮草送往宁军大营。
钟天和乐湖郡的粮草相继送到,此时宁军已经撤回到金光郡和乐湖郡的交界处。虽然粮草被补给上了,但宁军的统帅战无双和战无敌却留在原地没有动,整座大营平静的没有任何要向前进军的意思。
儿子和自己的主力军都被困在敌人的重围中,生死系于一线,钟天哪能坐等下去,一连数次派人前去催促宁军赶快进兵,但都被战无双已金华城内敌人众多阻挡己方前行路线的借口搪塞回去。此时钟天总算是看明白了,宁军根本就不在乎钟文一系的死活,也不在乎自己的江山是否能守得住,他们在乎的只是他们自己。
钟天心中叫骂的同时,也在苦思良策,如何解钟文之危,思前想后,他也没想出个太好的办法,最后,只能派人给金光郡的郡首于涛送去执意,让其马上集结一支十万人的军队,从外围进攻天渊军,解救被困的钟文一系。
接到钟天的旨意,于涛忍不住连连咧嘴,金光郡的郡兵早就派到盐城去了,后来受钟天的调派回来打天渊郡,结果全军临阵倒戈,统统投降了天渊军,现在虽然大多士卒都已被天渊郡遣散回来,
但再想把这些散兵游勇招集起来继续与天渊军战斗,难上加难,也没有人会接受如此可笑的事情。
别说招集十万人的军队,现在就算让他招集五万人去与天渊军战斗都困难。
但钟天的旨意已到,他又不能不从,只得硬着头皮按钟天的指令行事。
于涛使尽浑身解数也仅仅聚拢起一支两万来人的军队,这支军队的成员大多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民,还有一部分是由郡内各大户人家凑出来的家丁、奴仆,至于领军的将领,金光郡的武将们根本无人敢出来担当,这两万人也就只能由于涛自己亲自来指挥。
这支军队,即没有精兵,也没有良将,别说和四十万的天渊军交战,即使碰上一阵的正规军也未必能打得过。于涛又不是傻子,他自己也清楚这一点。他统领着麾下的文官、武将以及二万多人的军队,向金光郡和关南郡的交界处进发。
距离天渊军大营还有二十里地,他就不敢再向前走了,下令全军驻扎下来。于涛是按照钟天的旨意行事了,只是他不具备实力也不敢与去天渊军交战,组建军队也只是为了应付了事的无奈之举,可以说对被困的钟文一系没有任何帮助。
能救钟文的宁国大军停步不前,而前去营救的于涛一众又无能为力,钟文一系的被困之危仍然迟迟未解。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围困钟文一系已有十天时,又有一支强有力的军队加入天渊军,那是以肖娜·冯·普洛斯为首的三万贝萨重装甲骑兵。
唐寅派出使节去往贝萨城借兵,桑切斯·冯·普洛斯是强烈反对的,可是曾被唐寅手下留情放跑的布莱恩·卢卡斯等五名青年将领的家族再次发挥作用,一致支持借兵给唐寅。当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