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左外野高飞,这一次被新换上来的选手稳稳接住。高津扬起手臂,在观众的欢呼声中宣告第六局上半的终结。帝东教练冈本站在选手席前,一脸严肃地望向对方。
虽然因为队友的失误丢掉了一分,但接下来状态依旧稳定,利用不下太阳的控球和守备的配合拿下后续的两个出局数。非常优秀地挡住了开始倾向帝东的局势。
不愧是青道的王牌,有两下子。
被他盯着的川上就没看起来那么镇定。顺利度过中继上来的首局后,一回到选手席立刻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心都快飞了。”一想到被击中的球就感到一阵心有余悸,还好自己的队友相当优秀没有继续丢分。他接过木岛递过来的毛巾,正胡乱擦着已经湿透的头发就看到面前站着一双脚。再一抬眼,比他高小半个头的后辈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手中端着的水杯飘着热气。
“抱歉,前辈。”降谷微微垂下视线,“刚才那分是我的失误。”
背后响起泽村“对对对要好好反省自己失误”的起哄,川上接过水杯,抬头看向他的眼睛。
“没关系啦,失误这种谁都会有的。不用太自责。”
“但是注意力涣散也是个问题,”御幸的声音戳破前后辈的温情脉脉,刚刚卸掉护具的捕手毫不留情地抡起大棒:“如果不想留在场上,就乖乖待观众席好了。”
过于尖利的话语让旁边的队友一下子紧张起来。川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自己也吓了一跳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记忆中的御幸从来没对自己这么严厉过。看着气氛不对月升刚想中和两句,还没站起来前园就挡在他面前打起圆场。
“你……你不要这么说啊,降谷他经验还浅总会有做不到位的地方。”似乎是感觉自家队长说的话也在理,前园护起短来也没了往常的气势。“……好好说嘛。”
“做不到是能力问题,不去做可就是态度问题。”即便是落合走过来,御幸的态度依旧不变,“为什么不举起手套,是没打算接球吗?”
“作为野手这么消极,投手可是会受影响的。”
川上差点跳起来,连忙摆手说自己没有。一边摆手一边疯狂看向教练那边。
落合摸着胡子,感觉队员求救的视线越来越多地落在自己身上。从前在红海执教的时候,也见过敢于当面训斥后辈的选手,可多半出于私人恩怨。但现在看来,御幸的态度更像是个教练,每一句话都指向队伍。
不过这些话要是都留给队员讲,自己这个教练就没什么用了。有些难听的话还是得让大人来说比较好,小孩子之间这样当面拆台,这俩以后怕是还要起争端。
他这么想着,小心打量着降谷表情,正打算说点什么就看到对方点了点头,淡漠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一点难堪或者不耐烦的脸色。
“是我注意力不集中,非常抱歉。”
这小子居然能听进去?
落合对降谷的态度有些意外,不知道该感慨降谷的大心脏还是该感慨这两人关系这么好吗。但时间容不得他多想,赶紧打断这场波折。
“好了,这件事先放一放,等比赛结束我再处理。”他不紧不慢地说着,指了指还在下雨的球场,“比赛还没有结束呢,我们来聊聊后续的打击好了。”
七局下,青道的开局打者再次轮到一棒的仓持。
青道这边虽然打出三支安打,却一直没有下分。而向井总想利用变化球三振打者的坏习惯让他的球数偏高。等到到了第三轮打席,仓持已经能够忍住放过偏低的变化球。
“四坏!”
裁判一声令下,看台上议论纷纷。
“向井也开始有四坏球了啊。”
“很正常嘛,投手又不是机器,几个四坏太常见了。”
“倒不如说现在才有四坏已经很优秀了,又是下雨天。”
“青道的机会来啦!”
嘈杂议论混进雨声中,传不到向井的耳朵。上一局里青道的打线耗掉了他23个球,大概是看准了帝东不打算换人的缘故,想要把他磨下去。可是王牌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下场呢?
他再次挥动手臂,将球奋力甩出去。
别以为让我多投几个球就能对付我了!
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二棒的小凑一改风格,第一球就狠狠挥棒。白球飞过了游击手的头顶,而仓持也在投手启动时就毫不犹豫地往下一个垒包冲刺。
“三垒!”
好不容易捉住球的外野手一愣,短短一瞬就让仓持抓住机会,安全上垒。
无人出局,一三垒有人。打序轮到本次比赛已经打出一支安打的白州。
只要打出安打就能追平比分。如果能打出长打,还能一下子反超。
青道的啦啦队此时鼓足了劲呐喊,选手席里的队员也跟着看台上的节奏替他加油。一时间似乎所有人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向井盯着自家捕手的手套,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你们以为声音喊高点就能动摇我吗?!
白球“咻”地一声,干脆地落入乾的手套。白州心里一惊,看向捕手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
三球三振。这对搭档也立刻换了节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