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春兰……死了?
司慕白僵住了动作,杯盏中的碧绿茶水甚至扬洒出了些。
他凝眸看向了这位得力助手:“雷春兰……不是呆在金煌阁内?怎么会死?”
“而且家里不是派了一个开筋圆满的守卫去护她?哪怕遇到危机,难道连缠住片刻都做不到?”
司慕白面色沉了下来。
雷春兰可是代表灵婴教来与他谈事,可如今,雷春兰……居然死了!
死在了刚刚与他谈完事之后……
亭台之间,气氛霎时变得冷寂,有些肃杀,狂飙的气流,飘飞的风雪,都变得极其的锋锐。
徐北虎本来都想告辞离去了,这时候却不想走了,眼眸闪烁不定,心头亦是有些惊疑。
甚至有一个古怪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滋生。
李澈刚刚见了雷春兰……
雷春兰转头就被人给杀了?
巧合吗?!
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司慕白起身,将杯盏放下:“老郭,带路,去看看。”
换血武夫郭战闻言,抱拳转身,在前方带路。
……
……
李澈在事发之前,出了金煌阁,随后在内城阡陌交通道路上绕了几圈后,确认无人跟踪,才是回到了先前放置衣物的巷弄之中。
褪去了黑衣,撤了气血,身躯恢复原状后,换上了自己的衣裳。
将木雕面具捏的粉碎,李澈长长吐出一口气。
雷春兰一死,心中竟是有种大石头落地的轻松感,当然,只是片刻,这份轻松感就被淹没,李澈抬起手,心神一动,洁白如玉的手中,一缕又一缕如小蛇般的气流在快速的卷动着。
“神性……”
“灵婴法主的神性?”
“汲吞的神性,蕴藏在了【千析手】中……就是不知有何用处?”
情况紧急,李澈没有花费时间去研究。
出了巷弄后,找了家店铺购买一盒桂花糕后,又去酒楼打包了提前定好的好酒好菜,便寻到了将马车停在路旁抽着旱烟的老车夫。
“老伯,买好了,麻烦你送我回木雕铺子……”
李澈笑着说道,随手递了一小坛从酒楼中打包的黄酒。
车夫见状,赶忙惶恐推脱,可推脱不过,只好满脸笑意的收了下来,随后麻利的驱车。
伴着马蹄于青石板上扬起落下的声音。
撞碎苦寒的飘雪。
徐徐朝着外城驶去。
……
……
小院之中。
白雪被血色染红,守卫被斩为两半的尸体,在飘零的落雪下,显得极为凄凉。
浓郁的血腥,笼罩在空气中,极为刺鼻。
沙沙的声音响起,司慕白和徐北虎踩着厚雪,踏足院落之中。
披着鹤氅的司慕白看着守卫惨死的画面,一张英俊的脸满是阴沉:“被碾压击杀,毫无还手之力……”
“凶手实力极强,开筋圆满根本不是对手,连传讯都做不到,绝非初入淬骨,甚至可能是淬骨圆满。”
司慕白眼力极强,一下子便判断出了守卫所面对的敌人之强大。
“伤口像是锐器造成,但却又不似刀剑那般武器所斩出的……”
换血武夫郭战经验丰富,蹲下查看尸体后,沉声道。
徐北虎披着狐氅,看着守卫尸体上的切口无比的光滑平整,心头却是微微一动……
这伤口……好像有点熟悉。
他不禁想到了自家外城木雕铺中,木雕师孙长标的死法……
难道……杀人者,乃是同一人?
司慕白越过了守卫尸体,来到了屋内,煤炭焚烧带来的热气氤氲在屋内,却使得血腥味愈发的浓郁,令人作呕。
而雷春兰的尸体,被钉在了木地板上,死状……极其凄惨。
一纸通缉令,一具凄惨尸。
像是地狱的阴神,行走人间,拘命审判!
徐北虎眯起眼,粗犷的脸上却闪过一抹细腻的了然之色,确定了……
杀死雷春兰的凶手……
便是那杀死孙长标的凶手!
杀人手段一样,作案手段亦是一样,这标志性的木箭,还有那如细丝切割造成的伤口……基本上断定了凶手身份。
“凶徒牛魔……”
徐北虎吐出一口气。
到底是何许人?!
在外城,可于自家守备森严的木雕铺内行凶……
而内城之中,却又能在守备更加严密的各家共同经营的金煌阁内杀人!
猖狂……又神秘!
到底是谁?
谁家的人!
“牛魔是谁?”
似乎听到了徐北虎的呢喃,司慕白冷眼看了过来。
徐北虎便将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好一个牛魔,敢在金煌阁内行凶,当真是……胆大妄为,丝毫不将我等飞雷诸家放在眼中!”
司慕白袖中拳掌猛地攥握,冰冷且满怀杀机的吐露一句。
眼眸之中神性波动似乎呈涟漪扩散,呜咽鬼哭之音,萦绕不绝,激荡不休。
徐北虎瞥了一眼司慕白的模样,心头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