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早已黑幕降临,时候晚了,几片落叶在石阶被吹走,淡蓝色长袍拱了起来,里面迈出了一条长满毛的腿。
转头看去,双鬓斑白,身体健壮,虽是有把年纪了,但看去还是透着他深深的雄性气息,他是男人。
“离情石怎么了?”岩爷脸色阴沉了下来,身上散发出了寒气,手上的甲壳虫吓得跳起来,钳嘴叮住了桌子。
“森戈家族的过来打翻了我们家族的香品祭果。”这个男人急匆匆的走来,站在了安格斯身边,挡住了安格斯周边的灯光,人处于了阴暗面。
岩爷站了起来,收好了蓝晶,此时再大的事也敌不过这离情石的问题,那里不能出丝毫差错,要不然很多族人都要死去。
看着眼前两个男人凝重的神色,安格斯知道要跟他们说什么条件暂时是不行了,而且此时也没想好,不过那个离情石是安格斯第一次听说,想来是贵重物品,只是不知道怎么和几个家族扯上了关系。
“此时事关重大,我们现在过去,来时人手召集好了没有。”岩爷说道,此时岩爷脸部涨红,已经心急如焚,比那个人还快,疾步走出了房间。
“我已经派人召集了,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赶了过去。”来的那个人说道,紧跟在岩爷后面,此人也是让安格斯看不透。
安格斯见两人没有安排自己的去处,现在自是要跟他们过去看看到底是何物让他们如此着急。
路上不下两百府兵向家族后山赶去,三人也是在其中。
“森戈家族越来越霸道,看来需派大队人马驻扎过去,最近那里都不太平!”岩爷说道,步伐快得都要飞起来,看去应是一个节点的武者,紧靠着他安格斯的气息与他相触,两人竟是不相上下。
“今天要给他们一个教训。”那个人说道,目视黑夜,远处山头只有一个轮毂。
静静跟着他们,家族势力之间的事安格斯不好过问,但对好奇的事物自是要去了解。
山上吹着轻风,缺月在山的另一边。
远远看去,那里山头摇晃着一排长蛇亮光,游走在山坡。
“俞琬,俞琬,你不能死啊,你不是说要给我再生一个的吗,你怎么能就这样离我而去。”沧水不停摇晃她,摇落了她怀间的女人眼角滑落了一滴泪,这个男人,此时声音有点抽噎。
这里是山顶,这里的地面落满了松木针,这里,那个男人的身侧三米远处矗立着一个大石头,挡住了缺月的半截。
女子已经死去,此时已无法听见她伴侣的哀声,山顶的哭泣好比啼血,哀哀欲绝,夜空呛然。
生离死别,好比晴空霹雳,天旋地转。
大队人上了山头,将那里照得通亮,归灵城内都晃去了光。
矗立的大石上刻着离情石几字,下面有一个祭台,但祭台倒了,以前放祭台的位置有一个大坑,香炉也被打翻,里面的白
灰泼了一地,而祭祀的瓜果都被打翻泼到了远处。
随众来到这里,就自己不是他们的同伙。
“沧水大哥,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一个拄着一把大杖颤颤巍巍走来的老人,走到沧水身边说道,脸上的皱纹已将她的眼角拉扯到了一边去了,此时她皱着眼睛才如此。
曾经他们是那样相爱的一对比翼鸳鸯,一起到老,说好了不离不弃。
“森戈家族的人呢?”这时人群前面的三人,三兄弟,慈逸升看了看周围,说道。
沧水将怀间的女人放在了地上,神色悲伤,看着慈逸升。
“刚走,说他们还会回来。”说着沧水痛恨的一摆头。
“他们怎么破坏祭祀的?”慈逸升问道,眼睛看向了随队而来的安格斯,这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不知怎么回事。
“这里以前有人在祭台下埋了万咒卷的残页,我们在这里上烛,恰遇他们家族的一队人,跑来便是掀翻了祭台,激发了上面的离生咒,种在我们身上的离情咒消失,离生咒直接作用在了俞琬的身上,我要不是当年宁愿放弃修为,也不会遭遇今天的这种事情了,森戈家族!”沧水咬紧了牙关,他只能指望族人帮忙了。
“爹,我一定会报这血海深仇!灭他们满门!”这时走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初级巫师,他名叫慈逸廖,在族中也算出类拔萃,很受族人重视。
听着他们谈话,安格斯注意到了慈逸升的目光,这个人的目光有些诡异,具体是留意背后的刀和肩头的神蛊。
安格斯并不认识他,此时干脆转过目光看向了慈逸岩,这个离情石他自是好奇。
“这个离情石是从天外陨落而下的石头,也称作夫妻避劫的巫血石,非常稀有,全国每个城市平均也就三四块,他们夫妻就是祭祀石头来躲避灾劫的,但是却遭到了这样的意外!”慈逸岩从那对老夫老妻身上收回了目光。
“这位小兄弟以前怎么没见过。”此时的安格斯一身黑衣,刺杀高明宇时的装扮,那三兄弟的老大慈逸飞问道,看着安格斯的目光诡异。
“这是我的朋友,他救了竞儿一命。”慈逸岩说道,眼前这三兄弟都是同一个鼻孔出气,和别人的关系并不好,暗地里也会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他对他们比较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