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羽怔了一瞬,一时间没能明白他的意思,她提醒道:“殿下心知肚明,先帝血脉是假,我这孩子本就是你的,你怎么还问这样的问题?不觉得很奇怪吗?”
此时的萧容庆也意识到自己的确问了一个很荒谬的问题,偏他就这般问出了口,当真是荒唐!
单从舒云羽的反应来看,她似乎并不在乎这个孩子是从哪儿得来的?是不是他的,好像也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孩子名义上是先帝的血脉,只这一条,便可保住她的命,而她的欣喜仅仅来自于她的命保住了,而不是因为她怀上了萧容庆的骨肉。
一想到这一点,萧容庆莫名有些酸涩,可他又深知自己不该计较这些细节。
从一开始,两人便是因为投龙转凤而一拍即合,选择合作。只要能达到目的即可,至于孩子的来历,又有什么所谓呢?
“所以你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哪怕怀上的是别人的骨血,只要能救你一命,你也会像今日这般开心?”
云羽认真想了想,郑重对他道:“别人不好,还是得怀上殿下的孩子,我才高兴。”
她的语调轻飘飘的,却令萧容庆面色微怔,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为何必须是本王?”
云羽一脸认真的思索着,“因为我与殿下同坐一条船,唯有这孩子是你的,你才会更用心的护着,若是别的男人的孩子,只怕殿下不会这么上心。”
“……”所以舒云羽真正在乎的,仍旧只是她们母子的利益,而不是发自内心的渴望孩子的父亲是他,萧容庆忽觉自己很可笑,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半晌不听他应声,但看他的神情有些凝重,云羽猜不出他的心思,“殿下,你怎么了?我又说错了什么吗?我说的都是实话呀!我对殿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直都很真诚!”
“并非所有的真诚都讨喜,有些话还是不要明说的好。”
他这话似乎意味深长,怎奈云羽绞尽脑汁的苦思半晌,也没能领悟其中的奥义,他到底在生什么气?而她又说错了哪一句呢?
疑惑的云羽摸着下巴啧叹道:“你的话很深奥,我很难理解得太透彻。”
“如你这般愚钝之人,倒也不指望你什么都能理解。”
这话云羽可不服气,“我也不是一直愚钝,偶尔也有聪明的时候,先前殿下不是也夸过我来着,别把我说的一无是处嘛!”
她在某些事上的确很机灵,可在感情之事上却很糊涂,而他与舒云羽之间本就是利益捆绑,倒也无需谈什么感情,
“只有自负的人才会觉得自己聪明。”
被反噎的云羽顿感挫败,撅着小嘴儿唉声叹气,“想听你说句好话怎就那么难?果然锦岚说得很对,你就是刀子嘴,出口不饶人,每一句都是那么的扎心!”
单就这一点而言,舒云羽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的嘴才像是淬了毒一般,说不出一句中听的词。”
“我明明一直在夸赞奉承殿下,怎就不中听了呢?我哪里淬毒了?我的嘴明明很甜的呀!”
不服气的云羽娇哼了一声,下巴微扬得她红唇微努,似在抗议他对她的评判。
殊不知这样的神情在萧容庆看来竟有几分娇媚的意味,她那绯红娇嫩的樱唇仿佛新绽的花朵,正等着人品尝,
“是吗?那本王合该尝一尝,到底有多甜。”
云羽不过随口一说,哪料他竟会咬文嚼字,重点就在这个嘴甜上。
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懊恼的云羽立马改口,“我瞎说的,其实也不一定很甜。”
这会子才改口?晚了!萧容庆抬起手掌,微粝的拇指轻轻拂过她的唇,那熟悉的战栗感瞬时涌至她心田,云羽下意识的抿了抿唇,只觉唇间微颤,呼吸有些紊乱,她正想回避,却被他眼疾手快的撅住下巴,
“甜不甜的,得本王亲自尝过才知道。”
这种事,他应该很熟稔才对,“你不是已经尝过许多次了吗?”
“你也吃了许多次的饭,为何今晚还要用膳?”
“……”云羽那双乌亮的鹿眼写满了震惊,“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再者说,有些饭菜吃多了容易腻,所以殿下还是节制一些比较好。”
“所以呢?你已经腻了本王?”
这是能说的吗?察觉到不合时宜,云羽立马否认,“怎么可能?我看殿下常看常新,越看越欢喜,一点儿都不腻。”
“违背良心的话说太多,就不怕遭雷劈?”
“不怕!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平心而论,萧容庆这人脾气不佳,不大好相与,但他的确俊逸潇然,这一句她没瞎扯,
“你很好看,我喜欢看你,只不过我现在怀了身孕,不方便侍奉殿下,以免动了胎气。”
她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在萧容庆听来更像是敷衍,“先前怎的不怕?这会子又来扯这些做借口?”
“先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没怀上,今儿个不是确认了吗?总不至于再有蹊跷吧?要不再找个太医来确认一番?不过你有靠谱的太医吗?”
“你的真实身孕只有一个月,也只有药纸可以测出来,即便再请太医,只怕太医也无法确认,反倒会怀疑你的月份。”
一想到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