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香禾兀自想象着那个女人的模样,猜测她应该身段姣好,很会勾男人。
一想到她在萧容庆怀中放肆的婉转承欢的模样,许香禾便心中酸涩,“大抵是妖媚惑人,勾了他的魂儿吧?否则萧大哥又怎会因为那个女人而生气赶我走?”
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些令许香禾难堪的话,锦岚暗自懊悔,温声劝道:
“漂亮顶什么用?好看的皮囊只能诱人一时,最重要的是得性格契合。你与皇叔相处多年,谁能比你更了解他?那些女人只是过客,你才是真正能长久陪伴在皇叔身边的人。”
云羽忽然觉得锦岚说得很对,真正了解萧容庆的,大概只有许香禾吧?
云羽对萧容庆一点儿都不了解,阴晴不定的他总是让人难以琢磨。他的规矩旁人必须遵守,但他办事从来不守规矩。不过云羽也不需要过多探究他的心思,她只需要知道自己对他是否有利用价值即可。
许香禾也天真且自信的认为自己对萧容庆而言是特殊的存在,然而这两日所发生之事令她大失所望,甚至开始自我怀疑,
“了解又有什么用?陪伴又怎样?并不是说认识得早,相处得久,感情就一定深刻。也许男人就喜欢那种长得漂亮,会撒娇会勾人的女人。而我相貌一般,所以才无法令他动心吧!”
锦岚很想劝她来着,可一联想到自己,她心里也很难受,不由一阵哀恸,
“谁说不是呢?我跟梁越恒也是自小相识,在一起读书玩耍,我也以为我们会走到一起,迟早而已,可结果呢?
在他心里,做武将比我更重要,为了做武将,他宁愿不做驸马。也许这世上,只有女子才会郑重的对待感情,用情颇深,而男子们对待感情都是可有可无的状态吧!”
锦岚的话,许香禾感同身受,她也知道萧容庆的大部分精力都花在政事上,对待感情极为淡漠,正因为如此,她才希望自己在他心中是最特殊的那一个,可如今看来,这只是她的美梦而已,而梦境终究会有醒来的那一刻。
两人同病相怜,更加理解彼此的痛楚,一说起来便停不下来。
半晌不听云羽吭声,锦岚还想着自个儿是不是太过关心许香禾,冷落了她,以致于云羽一个人坐那儿尴尬,于是锦岚特地跟她打招呼,
“云羽你怎么不说话?你也发表发表意见嘛!”
她二人皆情场失意,接连的唉声叹气,云羽本该劝一劝,若只是为梁越恒,她可以放心大胆的评判,偏偏此事牵扯到萧容庆,她一句话都不敢吭声,说到底还是心虚。
沉默了好一会儿,云羽才轻叹道:
“当一个人面临生死困境之时,感情极其容易被淡化,因为无暇顾及。遇到这样的困境该如何解决?是该固执的坚守这份情意,还是洒脱放下,究竟该怎么做才是对的,我也不敢断定,更不敢随意发表意见,我怕说错了会误导你们。”
锦岚仔细一想,忽觉自个儿不该问云羽这个问题,“也是哦!你时常面临被人谋害的危险,连保命都是难题,哪有功夫思量这些?说到底还是我们太闲了,才会瞎琢磨这些无聊的问题。”
“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情感是世人极其珍贵之物,能感知这种美好脆弱,让人喜悦又让人忧虑的情感,其实是极其幸运的一件事,毕竟你们喜欢的人还在身边,还能看到他,这便是上苍最大的眷顾。”
眼瞧着云羽神情黯然,情绪不太对,锦岚越发懊悔,暗嗤自个儿不该嘴欠,多此一问,
“你是不是想念我皇兄了?你们阴阳两隔,你再也无法见到他,其实你心里很难过,只是一直没有提起,故作坚强,对不对?都怪我不该嘴快,让你想起这些伤心事,咱们不提这些扫兴之事,说点儿开心的吧!”
云羽并未思念先帝,她之所以那般感慨,只是想到了父兄而已,但锦岚却误会了,她也不打算澄清,因为她意外的发现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可以解释她方才的黯然神伤。
锦岚本想说些别的哄云羽笑一笑,只可惜她悲哀的发现,最近好像没什么特别开心的事值得去说。
这会子许香禾正在发烧,合该休息才是,她不该一直在这儿打搅,于是锦岚起身与许香禾告别,嘱咐她好生休息,说是得空再来看望她。
随后锦岚便和云羽一起离开了。
行至半路,宫人来报,说是皇后娘娘请舒小主去一趟凤仪宫。
锦岚心情烦躁,便想给自个儿找点儿事儿做,她打算陪着云羽同行,然而那宫人却说皇后只请舒小主一个人,言外之意也就是让她避嫌。
锦岚面色骤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我跟云羽可是好姐妹,她的事便是我的事,你们没必要瞒着。”
小太监在旁陪笑,“长公主殿下息怒,此乃皇后娘娘之令,奴才不大清楚,只管依照吩咐去办。”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锦岚还能说什么?她只能在此留步。
云羽暗叹怕什么来什么,萧容庆猜得可真准,皇后还真就叫她过去了。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且说皇后派遣翟峰去办差,按照计划,他前天晚上潜入舒云羽的寝房,那么昨日他就应该来跟皇后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