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大陆上,血神堡前宽阔的空地上,尼古拉勒梅和他手下的众魔法师、穆图他和手下的狼人和熊人们、还有该隐手下的十三位二代血族,在目睹了照月东罡那无可抵御的威势之后,无不为之震撼。在照月东罡的影像和声音消失许久之后,这些人犹自心中惴惴,忐忑不安。
而在这些人之中,除去该隐、勒梅、穆图以及艾德华之外,无一人曾经与照月东罡有过一面之缘,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刚才所出现的这位神灵亦或是魔鬼究竟是何来路,是他们的对头神明耶和华?还是他们的魔王撒旦?因为刚才照月东罡所发之言乃是以意念发出,根本就不存在语言的障碍,所以这些人也就更加困惑起来:难道在神明们的世界里,还有着一个东西方的分界?到底是真的这位神明并不将他们的魔王撒旦放在眼里,还是他本来就是撒旦,更或者他其实就是耶和华的另一种化身,此次出现,只是为了故弄玄虚,惑乱人心?不过这些人虽然心中疑惑,却因为该隐、勒梅、穆图等人一个个面色不愉,所以并没有一人敢于发问。
此时,一轮清冷的圆月已经逐渐升起,在夜色下连绵不绝的群山之间,在与东方大陆并无差别的疏星微云之间,缓缓地穿行。月华如水,无声无息地泼洒而下,映照着天空中那个一身甲胄,冷漠中有悲愤、悲愤中有无奈的健美身影,巨大的阴影投射在照月东罡消失后形成的那个宽阔的深潭之上,波光粼粼,微微浮动,显得是那样的凄清,那样的落寞。
无穷无尽的月华能量如同受到了极大的吸引,正在急速地向着空中晶晶悬浮的该隐的双翅之中渗透着。此时该隐的眼神是那样的空洞,直如两个无底的深潭。经过了刚才的那样一场变故之后,往日的种种、曾经的故乡、远隔重洋且此时已是大鹏之身的母亲、魔道殊途对面不相亲的父亲,这一切的一切突然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就算此时的该隐已经因为拥有了撒旦的原金精血而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不死之身,也拥有了撒旦杀伐决断、予取予求的性情,却仍然难以抵御这内心深处隐秘的伤痛。此时的他早已神游物外,整个躯体如竹之虚、如渊之空,却正好暗合了天地能量时时刻刻处处守恒的定律,致使周围月华能量急
速聚集。而因为他的元神并未开放,月华能量只好自行寻找突破口,这样一来,他平展的双翅因为有着丰富的脉络分布,便无形中成为了一个能量转换的最好平台。
夜空中,有淡淡的流云随晚风缓缓飘过,该隐如同一具毫无生命气息的玩偶,随渐渐加强的夜风浮动起来,轻如浮萍落叶。不过,就像是有一根无形的丝线牵扯,该隐的身体就宛如一个被老人放飞的风筝,虽然一直不停地在风中游动,却一直未曾离开原地。
忧伤如同月色下的薄雾,无声地弥漫开来,舒缓却无可抗拒地渗透了每一个人的心田。下方的众人仰望着空中的这位寂寞的遗世者,尽管他们无一不是嗜血疯狂、阴沉多智或者是凶残暴戾之徒,但他们那冷漠如坚冰的心海之中也禁不住为之泛起涟漪,那种深刻的悲哀、不被接受的无助,刹那间已经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一时间心若浮萍,飘摇无依。
周围天空中的月华能量在该隐的翅膀之上越积越厚,沉浸在一种难言的愤懑之中的该隐突然感觉双翅一阵轻微的刺痛,就在自己毫无准备的一刹那间,大量的月华能量已经突然间从双翅之上一拥而入,然后冲入经脉,一边自顾自地向丹田气海不停地填充,一边迅速地改造和修补打通着已经因为心情的大起大落而有些损伤和淤塞的经脉。
天地间这种明显之极的能量流动自然早已被下放的尼古拉勒梅等人察觉,见这股庞大的能量如同长江大河一般汹涌澎湃,俱是直指空中的该隐而去。而该隐又一言不发、一声不出,只管像一个无底的深潭一般暴食着这一场在任何人看来都是难以消受的能量饕餮盛宴。他们不知道这一切只是在该隐极度伤心和绝望之下偶然间引动天地元气且控制了它们在一个局域范围之内的流向,而且因为他本身并不能控制这股能量进入体内的流量和速度,甚至不能拒绝,就仿佛自己的躯体已经不属于自己,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一样,这其中的诡异感受,该隐却是有口难言。
在尼古拉勒梅、穆图甚至包括该隐手下的地二代血族们看来,刚才那个强大得不可想象的神明或者说是魔鬼与该隐之间的那场争执只怕是表面的文章,其实那人应该与该隐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当然这种想法只限于尼古拉勒梅、穆图、以及艾德华以外的那些人,因为他们三人都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现在所拥戴的这位西方大陆黑暗世界之王,其实正是那位在东方大陆被广为传颂的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净乐国太子照月东罡!只是不知道对方在自己这些人离开东方之后有过怎样的奇遇,竟然能够在短短的数十年时间里突飞猛进,实力强横到了真正神级的程度而已。),而现在天空中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异象,其实也许是那位大神通者以一种不为人知的手段或是方法将一种极为霸道的吸收天地能量的方法传授给了该隐!而以他们所了解的那个深沉睿智的该隐来看,若非是这种修炼的方式太过神奇,甚至可以在极短的时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