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纪清逸匆匆赶回府中,只是,他归来的时间着实有些晚了,彼时陶宏远已然回到府内,众人皆正在正厅之中。
当陶宏远得知纪清逸要带着陶久喜外出时,他并未有丝毫的异议。
值众人即将动身之际,陶久喜目光轻移,不经意间瞥见父亲与钟云溪,二人皆是神色局促。
她暗自思忖,姐姐在此,二人难免拘谨,当下灵机一动,开口邀陶清婉一同出行。
钟云溪冰雪聪明,立刻心领神会。
她知道,陶久喜这是在为他们创造独处的空间,让他们能有机会缓解彼此之间那有些微妙而紧张的氛围。一丝感激之情在她眼中闪过,她微微颔首,向陶久喜投去一个会意的眼神。
当三人乘坐的马车缓缓行至醉风楼时,沈之翌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待陶久喜所乘的马车刚刚在醉风楼前停下,沈之翌便迫不及待地快步上前,那殷勤劲儿简直溢于言表。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率先下来的是纪清逸。
沈之翌见状,刚要伸出的手就像触了电一般,猛地缩了回去,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纪清逸则是一脸鄙视地看了沈之翌一眼,随后便快步走下马车。
“收起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纪清逸没好气地说道。
“好嘞。”
紧接着,陶清婉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沈之翌这次倒是学乖了,赶忙将手背到了身后,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直到陶久喜的身影出现在马车门口,沈之翌那殷勤劲儿又瞬间回来了,英俊的脸上满是笑意急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陶久喜下车,那副讨好的模样与之前判若两人。
随后,几人便一同走进了醉风楼的雅间。
“怎么近日一直没有看见江渠与江瞬?”陶久喜看着沈之翌身后跟着的是个生面孔。
“我派他们出去办差了。” 沈之翌神色淡然地回应。
于他而言,江渠与江瞬已非懵懂少年,二人年纪渐长,是时候去建立属于自身之功绩。故而,但凡他们力所能及之事,沈之翌皆会放手,令其历练。
“咦,今天怎么没像以前那样啊?让我不准打探你身边人的行踪?” 陶久喜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调侃。
想当初,她不过是随口问了一下江瞬的行踪,沈之翌便一脸严肃地斥责她,警告她不要随意窥探自己身边之人的动向,那副严厉的模样至今还印在陶久喜的脑海里。
纪清逸也好奇道:“阿翌之前还这么与你说话的?”
“我会说那种话?” 沈之翌挑眉,矢口否认。
陶久喜嘿嘿一笑,她就喜欢翻旧账调侃他,看他窘迫的样子觉得有趣。
几人入座后,陶久喜趁着上菜间隙把谢玉树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你是打算救她吗?” 沈之翌边夹菜边抬眸看向陶久喜询问。
“谢玉树都送信来了,应当已经走投无路了,所以才找上了我了。” 陶久喜是真同情谢玉树遭遇,可想到自己当初的劝告被无视,又有些生气。
“那我明天就派人处理。” 沈之翌知道陶久喜的想法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太了解陶久喜,看见不平之事,就算陌生人,她都会能帮衬救帮衬些,更何况是朝夕相处过的人,这人还曾经救过她。
而且陶久喜想做的事,他都会全力支持。
“本来我下午想派人处理谢玉树的事也行。但今天出来时,我发现父亲和云溪相处很尴尬。父亲是顾及我们在,言行很不自在。要是一直这样,习惯了在我们面前刻意疏离,以后他俩恐怕就一直不冷不热了。”
“我和姐姐路上商量过了,我们出府,给父亲和云溪创造独处环境。云溪那么聪明,要是能把握机会,说不定能改变在府中的处境呢。”
她和陶清婉都觉得,只有让父亲和云溪有足够独处时间,感情才可能更进一步。
“只是我这几日有政务要处理,实在抽不出身,不如等上几日,如何?” 沈之翌放下碗筷,看向陶久喜问道。
“等几日倒无妨,只是我们才从江南回来,你又要出去,这样会不会不妥?” 陶久喜暗自思忖,总请假的话,圣上不满可怎么办,会不会扣俸禄呢?
还没等沈之翌回答,纪清逸就开了口。
“阿翌,我和她们姐妹一起去吧,谢玉树也是我的表妹。”
话音刚落,陶久喜和陶清婉都看向沈之翌,陶久喜心想,若沈之翌反对,那便让他派人去救谢玉树,她虽想帮忙,但也不想因旁人之事与沈之翌起争执。
然而,连陶久喜都没料到,沈之翌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便点头答应:“有清逸同行,我是放心的。”
纪清逸听闻,忍不住打趣:“当真?” 他挑挑眉,眼中满是戏谑。
沈之翌笑了笑,神色安然:“我们是多年的好兄弟,我信得过你。你帮我照顾阿喜,我当然愿意。”
陶久喜满心意外:“你同意?”
“我同意啊!”
陶久喜心中似有暖流涌动,只觉此刻的沈之翌就是自己的理想伴侣。在这男权至上的时代,他对自己无比信任,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