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陶久喜还未起床,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人声。
陶久喜睁开双眼,感觉天色才刚亮,夏日天亮得早,想来最多不过早晨六点,不知是谁起得如此之早。
“沐儿,醒醒。”陶久喜轻声呼唤。
沐儿住在陶久喜的屋内,原本她睡在丫鬟守夜用的小床上,然而陶久喜觉得那床睡着不舒服,半夜便将沐儿唤来,与自己同睡。
虽已穿越至此地十个多月了,但陶久喜的观念并未改变,她并未将沐儿单纯当作下人看待。
因着昨日谢凝秋送来一套云锦制作的红衣,沐儿今日精心为陶久喜梳妆打扮,将她装点得极为靓丽。
平日里,沐儿早已习惯了自家姑娘的美貌,可今日一番用心装扮后,陶久喜的美竟让沐儿看得有些痴了,目光紧紧地黏在陶久喜身上,再也挪不开。
“姑娘,您可比画中的仙子还要美上几分呢。”沐儿由衷地赞叹道。
陶久喜看着镜中的自己,也不禁有些陶醉,她心想,自己这身体也是长开了,自恋道:“确实好看。”
当门打开之时,沈之翌与江渠已经静静地等在外面了。
沈之翌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在看到陶久喜的瞬间,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深深的惊艳。
陶久喜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那身红衣将她的身姿勾勒得曼妙无比。她的脸庞在妆容的映衬下,眉如远黛,顾盼生辉,美的不可方物。
加上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俏皮又魅惑,沈之翌只觉自己的呼吸都为之一滞,心跳陡然加速。
他的喉咙微微滚动,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声唤道:“阿喜。”
陶久喜微微抬眸,看着沈之翌那有些发怔的模样,做出一个射箭的动作,轻声问道:“阿翌,怎么了?被我的美貌击中了?”
沈之翌这才回过神来:“姑娘箭法出神入化,在下无处可逃。”
江渠看着自己的主子那不值钱的样子,直摇头,这两人身上整日弥漫着爱情的“酸臭味”,倒也绝配,只是太不顾及身边的单身汉了。
两人随后便去给沈之翌的母亲请安。
进了屋,才发现谢舒梅已经陪在了谢凝秋身边。
谢舒梅见二人到来,目光立刻投射过来。她的眼神先是径直落在沈之翌身上,紧紧追随着沈之翌的一举一动,片刻之后,才将目光移向沈之翌身旁的陶久喜。
看清陶久喜的模样后,她的眼神先是闪过一丝惊艳,继而陷入沉思,最后渐渐变得黯淡无光。
沈之翌与陶久喜并未过多留意她,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走上前去拜见谢凝秋。
“母亲安好。”
“夫人安好。”
谢凝秋朝两人点了点头,说道:“翌儿,你难得来江宁府一趟,今日就让梅儿带着你们出去逛逛吧。”
“母亲,您可要一同前去?”
“你们这些孩子去玩吧,母亲就不去了。”
“是,母亲。”
陶久喜安静地站在一旁,既然没提到自己,她便不多说话。
就在几人准备离开时,谢凝秋开口说道:“要照顾好梅儿。”
沈之翌这才看了一眼谢舒梅,回应道:“母亲放心,儿子会照顾好阿喜和妹妹。”
陶久喜听到谢凝秋这话,心中觉得有些奇怪。
这个梅儿难道身体欠佳?为何在这谢家的地盘,还特意嘱咐要照顾她呢?
她心想,不如晚上把自己喝的补药给她端一碗过去。
不过,陶久喜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当是谢凝秋心疼自己的侄女罢了。
谢府只安排了两辆马车,三人同乘一辆,另一辆马车上坐着沐儿和谢舒梅的婢女。
沈之翌挨着陶久喜坐下,谢舒梅则独自坐在侧面。
“表哥,你已经很多年没来江宁府了。可还记得我们幼时去过的栖霞山?”谢舒梅率先开口。
“已经过去很多年了,那山怎么了?”沈之翌问道。
山怎么了?山还能被狼吃了?
陶久喜听着沈之翌的话,心中暗自思忖,这还用问,你表妹分明是在问你记不记得和她一起去栖霞山的事。
“山……山没怎么。”谢舒梅有些支吾地回答。
“哦。”沈之翌应了一声。
接着,他转头对陶久喜说:“栖霞山上有个望江亭,站在望江亭上能够俯瞰江宁府全景,明日你想去看看吗?”
陶久喜立刻摆手:“没兴趣,今天还要逛庙会,明天再去爬山?我可不去,你要是想去就自己去吧。”
“我一个人去爬山有什么意思?”
“你去登上山顶,画一幅画给我看,上面写上‘陶久喜到此一游’,那我就当自己看过了。”陶久喜俏皮地回应。
话音刚落,就听谢舒梅说道:“我可以和表哥一起去。”
即便陶久喜不愿把眼前这位女子和沈之翌往暧昧方面联想,她也能明白谢舒梅的心思。
只是就算瞎子也能看出来,沈之翌眼中只有自己,为何这谢舒梅还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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