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悠悠行驶在浩渺宽阔的水面,水波荡漾,涟漪向四周散去,似大自然温柔的轻抚。
这船是沈之翌包下的,船上格外清净。
微风拂来,清新气息丝丝缕缕,仿佛将尘世喧嚣纷扰隔绝于船舷之外。
“今日是不是要靠岸?”
陶久喜慵懒地坐在沈之翌为她特制的宽大躺椅上,如温顺小猫般窝在他身侧。
躺椅三面由柔韧性佳的藤条精心编制,藤条交织,内里缝着厚垫子。躺在上面,舒适又有隐私感,仿佛置身专属的小世界。
“沿路我都需去查探一番,顺便带你去看看,省得你憋在船上。”
“不用着急去寻你母亲吗?”
“我母亲在江宁府外祖家住了许久,早些晚些去,都无妨。”沈之翌宠溺地看着陶久喜,眼中满是爱意。
“那我们路上多停停,我想到一个地方就去吃一个地方。好不好?”陶久喜眼中闪烁兴奋光芒。
沈之翌嘴角微扬,轻轻指了指自己的脸,似撒娇道:“你吻我一下,我就答应。”
那模样,任谁也看不出来,他竟然是当朝一品国公爷。
“沈之翌,你胆敢威胁我?你可知上一个威胁我的人,坟头草已三丈高了。”陶久喜猛地坐起,眼神凶狠,如被激怒的小兽,直瞪着沈之翌。
“三丈?那埋他的地肯定肥沃。不如改种粮食?”沈之翌毫不畏惧,仍嬉皮笑脸地调侃。
他眼中满是笑意,故意逗弄陶久喜。
“大胆,还敢造次。”陶久喜娇嗔怒喝。
她心中并无恼怒,只是享受与沈之翌的打情骂俏。
“不敢不敢。只是上一个威胁你的人,还是我,目前尚在。”沈之翌目光灼灼地看着陶久喜,只觉与她在一起的每日,都趣味十足。
陶久喜伸出柔软小手,如闪电般在沈之翌额头轻弹一下,笑嘻嘻道:“赏你一个脑瓜蹦。”
沈之翌待她弹完,才不紧不慢地抓住她的手。
他知晓陶久喜的调皮性子,若这会不让她讨到便宜,即便两人忘情拥吻时,她也会突然调皮挠自己一下。
尽管陶久喜这般幼稚,沈之翌却觉她可爱至极。
他轻轻将陶久喜抱在身上,手温柔按在她脖颈处,缓缓凑上前欲吻她。
陶久喜心领神会地闭上眼睛,静静等待。
陶久喜只觉沈之翌经这几日锻炼,亲吻技巧已达满分,每次都能将她吻得意乱情迷。
前方是开阔水域,竹椅三面围得严实,为他们营造了专属私密空间,让她能安心享受沈之翌的吻。
正当两人唇越靠越近,突然,“嗖” 的一声,只听船甲上骤然响起尖锐的箭矢声,那声音恰似利刃迅猛地划破长空,将这宁静的氛围生生撕裂。
沈之翌反应如闪电般迅疾,箭矢声刚一响起的瞬间,他便毫不犹豫地将陶久喜紧紧护在身后。
他的眼神瞬间凌厉无比,如利剑般直直地望着岸边。
“江渠,追!” 沈之翌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船舱内的江渠听到命令,毫不犹豫地展开行动。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只见他迅速朝水面丢出几个木板,随后借着木板的浮力,快速地踩了几下,便上了岸。上岸后,他毫不犹豫地朝着那身影疾驰追去。
江瞬已从船舱内走出,却立在藤椅的侧面,不敢上前一步。
“主子。”
沈之翌看着被这突然变故惊吓到的陶久喜,柔声问道:“吓到了吗?”
陶久喜木讷地点点头,方才那一瞬间,她确确实实被吓得不轻。
不过此刻,她已然恢复了些许。
“这也…… 太刺激了……” 她喃喃说道。
沈之翌见陶久喜不再那般害怕,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我疏忽了。”
“咦,箭上有信。”说罢她从沈之翌身后钻了出来,朝箭的位置走去。
刚要伸手去拔箭,就听到沈之翌说:“别动。小心箭上有毒。”
陶久喜吓得直接缩回了手。
随后,沈之翌对着江瞬说道:“取信。”
江瞬:“……”
哎!表姑娘是心上的,他是手下的。
他在船舱中守着的时候,便能隐隐约约听到主子与表姑娘亲昵的话语,正因如此,他才不敢擅自上前,唯恐惊扰了二人。
不然他早就会过去取信,还用得着被主子言语伤害一下?
江瞬小心地拔出箭矢,打开上面的信笺,看过之后,回禀道:“主子,信上说‘城中有异,静待故人’。”
“故人?”陶久喜见江瞬并没有中毒,把江瞬手中的信拿了过来,那信上果然就这两排字。
“我无故人在此。”沈之翌解释道。
“人家都找上门了……”
“真没有!”
沈之翌心中暗自思忖,他本就打算进城,却没想到在还未抵达码头之前便收到这样一封信。
显然,那射箭的人并不知道船上是谁,他这般举动,无非是想引人进城。
只是看着陶久喜用怀疑的眼神盯着自己,他觉得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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