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趴在屋顶的陶久喜便瞧见嬷嬷一路小跑着回来,她的脚步急促,身边跟着的正是长房家那个不成器而又十分好色的二公子。
那二公子想来原本已经睡下,此刻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随意地散落在额前。他的外衫也没穿好,只是胡乱地披在身上,松松垮垮的,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他的眼睛微微眯着,似乎还带着一丝睡意,但当他想到可能有好事发生时,嘴角便不由自主地挂上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
那笑意中带着几分贪婪,让人看了心生厌恶。
陶久喜见此情景,顿时心里直作呕。
她紧紧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抑住内心的恶心。
当两人进屋,却看到床上衣衫不整、眼神迷离的老太太,顿时慌了神。
嬷嬷的眼睛瞬间瞪大,满脸的惊愕。
二公子也愣住了,他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不知所措。
“不是说是陶家那丫头吗?人呢?”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搜寻着,似乎在期待着那个“陶家丫头”能突然出现。
“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嬷嬷惊慌失措地跑到床边,声音都有些颤抖。
二公子这时才将目光转向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语气带着埋怨:“定是你们搞砸了呗。”
“那这下可如何是好?”嬷嬷急得直跺脚。
“自然是去找个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玩意没有解药。”二公子因为心中有气,说话也比较冲。
“找谁?”嬷嬷六神无主地问道。
“这会子都在吃饭,我去我院里把石头叫来。”
说完,二公子就赶紧慌张地往外跑。
嬷嬷一个人在房内,手忙脚乱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一会儿拿着毛巾给老夫人擦身子,一会儿又端着水杯试图喂水给老夫人,然而却毫无用处。
老夫人依旧嘴里呢喃地扯着衣衫,眼神迷离,面色潮红,让嬷嬷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
又是一阵子过去,二公子才匆匆带着人进了屋。
只见那来人穿着竟不是小厮服侍,而是府中最下等的马奴。
那马奴瞧着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黝黑的腱子肉,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健康的光泽。
马夫原本不知道为何被叫来此处,到了屋里才有些慌乱。
“二少爷,小的做不了这个……”马夫满脸惊恐,声音颤抖着,连连摆手。
二公子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与不耐烦,他咬着牙说道:“别废话,事成以后给你一百两。”
“一百两?!”
马夫听到如此巨大的一笔钱,心中一阵挣扎,咬着牙齿向前走了几步。
嬷嬷与二公子见状,连忙关门出去。
可走了几步,看着老夫人那搔首弄姿的老态,马夫又实在没办法克服心中的抵触。
他大力地敲着门,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二公子,小的实在没办法……”
嬷嬷无奈,只好推开门。
她从柜子的夹层取出一小包粉末状的药粉,兑着水让马夫喝下。
马夫虽然心中抗拒,但在二公子的逼迫下,又想赚这一百两,也只能无奈喝下。
果然过了一会,马夫的药效就上来了。
他的眼神变得迷离,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只见他那原本黝黑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眼神也缓缓变得迷离起来。
他胡乱扒拉了一下衣服,便如同着了魔般往床上走去。
“辣眼睛!辣眼睛!”
陶久喜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还想继续看下去,却被沈之翌提着领子拽了回来。
只见沈之翌身子轻巧如燕,跳过几个屋顶,便带着陶久喜迅速离开了谢府。
陶久喜被沈之翌放在身前,两人共骑一马,在冷清的街上缓缓走着。
“真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奶奶为孙子药女人,孙子给奶奶抓壮丁,真是厉害!”
陶久喜的话语中尽管已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异样,只显露出报复的快感,但是在后面揽着她的沈之翌,已然能感觉到她身子的微微颤抖。
他能深刻地感受到陶久喜心里其实是害怕的。
他语气中满是自责:“这次我来晚了。”
“晚?你不是早就知道谢家是个虎狼窝吗?怎么会晚呢?” 陶久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质问。
沈之翌的手突然收紧,沉默了一瞬,才缓缓说道:“你到了谢府,我便派了暗卫跟着你。只是从马球会回来那日,你与谢景峘同乘马车,直至回府,他回府以后便跪求纪妙芙娶你,我便气恼,便撤了暗卫。”
“你撤暗卫与否,我不在乎,若你不阻碍我出去找宅子,我也许已经同姐姐在一起住在外面,何必处处受人家管制?” 陶久喜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
“是我的错,我不该与你怄气。” 沈之翌此刻满是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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