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就有人来禀告,睿亲王邀请沈之翌一同垂钓。
若是旁人相邀,以沈之翌的性子,或许根本不会理会。
然而,睿亲王却不同,他是看着沈之翌长大的长辈,一直以来对沈之翌照顾有加。
正因如此,沈之翌也不好回绝睿亲王的邀请。
垂钓之处皆是男子,陶久喜自然也不会同往。
她独自回到阅台上,却立刻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异样。
总有人窃窃私语,那声音虽低,却仿佛一根根细针,刺得她心里难受。
就连谢家那几个姐妹,平日里虽也有些小摩擦,但从未如此明显地表现出不满,此刻却都横鼻子竖眼,仿佛她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陶久喜当然知道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她刚刚不顾一切去找沈之翌之事。
她的心中涌起一丝懊悔,却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名声于她,终究是比不上人命那般重要的。
眼下她她只能装听不到,不予理会。
她低下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直至陶清婉回来,她才稍稍打起精神,与陶清婉一同游玩。
“姐姐怎么去了那么久?”
“说来也怪,我同另外几个姑娘在长公主那弹琴,事后她竟单留了我叙话。”
“不会是看长姐国色天资,琴艺又好,怕不是要给你说亲吧?”
“休要胡说,竟拿姐姐打趣。你今日倒是老实,能在那坐那么久?”
“那个……”
陶久喜简单地把之前发生的事情描述一遍,只是刻意避开了沈之翌与她在花房的细节。
“你与沈表哥和好了?”陶清婉很是惊讶地问道。
陶久喜摇了摇头,她也说不清眼前的状况。
“久喜,你这般也不是办法,沈表哥乃国公爷,他就算有意纵你,但是也会有个限度。而且谢表哥,待你也是......”
“他被人匆匆叫走了,等后面见到他。我会好好说的。”
天色渐晚,晚宴拉开了帷幕。
今日也是男女分席而坐,此次宴会因旨在为年轻男女创造机会,所以只是在男女之间摆放了许多屏风加以隔开。
那些屏风上绣着精美的图案,细腻的针脚勾勒出栩栩如生的山水,虽能透过屏风隐约看到另外一面,但也增添了一份朦胧之美。
男子宾客处,他们谈笑风生,气氛热烈。
女性宾客则在另一边,亦是谈笑言欢。
陶家姐妹与谢家一众女眷同坐一处。
谢玉华今日听闻了陶久喜去找沈国公之事,心中满是嫉妒与不满,吃饭的时候对陶久喜冷嘲热讽。
陶久喜最近因借住在谢家,一直扮演着“陶怂怂”“陶忍忍”的角色,又因出门之前姨母叮嘱她们要姐妹和睦,所以并未发作,只是默默忍受着谢玉华的言语攻击。
陶久喜所坐的位置距离上座很远,隔着屏风,她根本无法看到沈之翌的身影。
陶清婉却被长公主请上去,与其他几位贵女进行弹琴比赛。
陶清婉指法娴熟,琴音悠扬婉转,如泣如诉,最后成功夺得魁首。
长公主亲自送了她一只赤金打造的华美步摇,那步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令人艳羡不已。
直到宴会结束后,陶久喜始终没有见到沈之翌,心中遂有些失望。
他们分开之时说,他晚些会寻她,却终究是没有来。
就像是把她丢在谢府那么久,也不曾相见。
陶久喜甚至怀疑,今日在花房也只是沈之翌的一时兴起。
若不是今日马球会,怕也是见不到他的。
她张望了一圈,才缓缓地上了回府的马车,随着马车渐行渐远,隐匿在黑暗中的沈之翌才缓缓走出来。
“主子,当真不去见表姑娘?”江瞬小心翼翼地问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沈之翌若有所思地说道。
今日这般情形,陶久喜的态度依然不明确,就算让她今日搬出谢府,两人整日在一起,陶久喜也不会心甘情愿地待在他的身边。
不如就让她去看看,外面的路,实属难行,或许经历一番波折后,她才能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意。
马车一路晃晃荡荡,才一会儿的工夫,陶久喜便已靠在陶清婉身上睡着了。
然而,马车突然停下,打破了这份宁静。
“表姑娘,少爷求见。”车夫的声音传来。
“有事吗?景峘哥哥。”陶清婉掀起帘子问道。
谢景峘站在马车旁,神色有些急切,“婉儿妹妹,可否与你换乘马车,我与喜儿妹妹有事要说。”
陶清婉看看谢景峘,面露为难之色,“久喜当下睡着了。”
“还请妹妹通融。”谢景峘态度有些坚决。
陶清婉回头看了一眼,此时陶久喜已经醒来。
陶久喜微微点点头,表示同意。
“如此,便劳烦景峘哥哥照顾喜儿了。”陶清婉无奈地说道,然后起身下了马车,与谢景峘交换了马车。
谢景峘上车以后,陶久喜揉了揉眼睛,神色中带着一丝疲惫,问道:“景峘哥哥有事直说便是。”
“听闻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