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带着花锦出门,不过两个时辰就回来了。
花锦一见着严诺,就兴奋的喋喋不休:
“姑娘你都没瞧见,你的画一挂出来就有人过来询价。”
“当大家看见落款是临川先生的时候,就一眨眼的功夫,云雀姐姐与我就被人围的水泄不通了。”
“忽然围过来那么多人,我当时都被吓傻了,幸好云雀姐姐见多识广,遇事不慌张,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严诺给两人倒了茶水,笑着回道:
“如此说来,前段时间造势的成果还不错,临川已经有些名气了。”
花锦举着茶盏一饮而尽,茶盏一搁,忙不迭的应声回道:
“岂止是有些名气,简直是赫赫有名!”
“姑娘不知道,我们回来的时候有好几拨人跟踪我们呢,若不是云雀姐姐机警,根本甩不开他们。”
严诺闻言,忙在两人的全身上下打量一番,关切的问道:
“你们可有被人误伤?”
花锦大手一挥,乐呵道:
“有云雀姐姐在,我安全着呢。”
一旁的云雀见两人说完了话,忙从袖袋里拿出一叠银票,双手送到严诺的面前,轻声道:
“姑娘,这是那幅西台大街卖出的银两,总共八千两白银。”
云雀眉头一蹙,有些遗憾道:
“其实那幅画的要价,本来可以再高一些。”
“可是想要买画的人越来越多,我怕人群聚集在一起会闹出祸端,便以八千两白银的价钱,将画卖给了墨香阁画铺的老板。”
收成不错,超出了预期。
严诺温婉笑道:
“你做的特别好,这个价钱刚好合适,其实卖画并不是我最终的目的。”
“云雀,以后你来负责管家,这些银钱由你来保管记账。”
云雀温声道了声好,便去拿账本记账了。
随着那幅西台大街的横空出世,临川先生愈发名噪一时。
接下来的几日,严诺的宅子门庭若市、热闹非凡,皆是排着队来递拜帖、求画的人。
因着宅子门口来往的陌生人络绎不绝,城西京卫司的衙役们,直接在宅子附近来回站岗巡视起来。
云峰一连守着大门站了好几日,只是为了挨个收拜帖。
花锦倒是忙的不亦乐乎、眉开眼笑,她乐滋滋的每每整理一张拜帖,嘴里就念叨一句“八千两”。
严诺瞧着花锦一副小财迷的模样,心里倒是欣慰的很。
上一世的花锦保护她、经常替她应付难缠的客人,最终在替她接了一位权贵后,被那位权贵折磨致死。
这一世,她定要好好的宠着花锦。
晏修答应严诺的事向来不拖拉。
十日后,徐敏就领着两个贴身丫鬟,径直朝着严诺的宅子寻来。
严诺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得到了消息。
等徐敏走到宅子的大门前,云峰恭恭敬敬的就把她迎了进去。
徐敏一踏进院子,就被眼前的场面震惊的挪不动脚步。
院子里鸾歌凤舞、鼓乐齐鸣。
八位身段儿凹凸有致的年轻舞姬,犹如水蛇似的扭动着腰肢,所有舞姬的上半身子,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半透明肚兜,身段儿一扭一晃之间,春光乍现。
最离谱的要数那院中唯一的看客,严诺。
严诺穿着一件宽大的红色锦缎外袍,一边的衣襟滑落到了腰间,那裸露的嫩白锁骨上,系着一根红绸的肚兜绳。
严诺左手持着酒壶喝酒,右手提着一只画笔,在面前的画纸上描描画画,好似根本不在意院中进了外人。
一群女子居然玩的这么放浪!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徐敏,忽而撞见了如此香艳的情境,心里也免不了一阵惊慌失措。
徐敏深吸一口气,硬是压下心里的不知所措,端起了身段儿。
她今日本是想来警告严诺,让严诺离晏修远一点,竟不料,撞见了这样一番浪荡的场面。
其实徐敏身为安国公府的嫡孙女,是打心眼儿里瞧不起那些,靠卖弄姿色取悦男子的女娘们的。
待徐敏静下心来细细一思量,心头瞬时一片爽朗。
看来这严诺在私下里,定是个淫艳放荡的女子,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女子,怎么可能入得了世子府。
顶多就是图一时的新鲜,把她当成一个玩物养在外面,成不了什么大的气候。
思及此,徐敏瞬时心情大好,身子一转,就准备离开。
自从徐敏踏进院子里,她的这些小心思全被严诺看在了眼里。
瞧见她眉目舒展、意欲离开,严诺即刻抬手一挥,院中琴声戛然而止,霎时针落可闻。
骤然间的静谧,惊的徐敏忍不住朝着严诺望去。
严诺风情万种的一扭腰肢,媚笑道:
“徐娘子既然都来了,那么急着走做什么?”
“万一你刚离开,你心爱的小郎君就来了,那可怎么是好?”
话音一顿,严诺的视线在舞姬们的身上一晃,吩咐道:
“你们还不快去把贵客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