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动作十分自然,就像是在舔舐茶水一般流畅平常,并没有刻意放慢速度。
所以魏嬿婉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更重要的是进忠的右手并没有停下,所以魏嬿婉还被转移了一些注意力。
进忠微微眯着眼眸,像是在回味着泪水的味道。
等魏嬿婉反应过来后,眼眸微微睁大,满是难以置信,“进忠你……”
进忠听到嬿婉喊他名字,脸上无辜的笑容更甚,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身体还往前一探,更加靠近嬿婉。
“嗯?奴才在这里。”语气温和的声音从进忠喉间响起。
魏嬿婉却并没有被进忠迷惑住,继续谴责:“你怎么可以做那种事!”
进忠微微歪了歪头,一副不解的表情:“奴才做了什么事?”
魏嬿婉直接被进忠的话给惊住了,进忠难不成还想让她亲口说出来?
他怎么能这般的……大胆!
进忠见嬿婉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追问:“令主儿怎么不说话了?”
魏嬿婉:……你想让她说什么?
魏嬿婉面无表情地把还在脸上抚摸着的手打掉,“你读会儿书给我听吧。”
她就不信进忠读书还能搞出什么事情来!
进忠眼神遗憾地低头往嬿婉的掌心吹了吹,“令主儿不想让奴才摸,奴才可以自己动手打自己,哪里用得着令主儿您动手?”
“疼吗?奴才给您吹吹。”
魏嬿婉迅速抽回手,催促:“进忠读书!”
进忠从善如流地拿起桌上摆放着的书本,翻到上次读到的位置,朗声读了起来。
进忠的嗓音有种说不上来的舒服感,十分顺滑又清晰,咬字与停顿都恰到好处。
如微风吹拂般压下了魏嬿婉心中的情绪。
所以在进忠读书中间突然出声时,再次没有反应过来。
“嬿婉,最在意的是我,对吗?”
由于这句话和进忠平时读书的语调很像,所以魏嬿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然后在下一刻反应了过来,难以置信地看向进忠。
又来?!
进忠居然算计她!
进忠看见嬿婉露出了一副被他欺负的不可置信的表情,直接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了。
魏嬿婉睁大了眼睛:“进忠,你居然还笑!”
进忠手握成拳头抵在唇边咳了咳,好不容易把笑容压下去才解释道:“令主儿,奴才只是心中实在在意您,这次的事情也人奴才不安,怕您会受到伤害。”
进忠这番真诚言论直接让魏嬿婉迟疑了,这次的事情是她事先没有告知进忠,才让进忠如此担心。
所以魏嬿婉就当没听见刚刚进忠的问话,“继续读!”
尽管魏嬿婉闭目养神,没有把视线放在进忠身上,可进忠一想到嬿婉没有否认他的话,整个人就更加神采飞扬了。
就连他读书的语调里也掺杂了一些若隐若现的笑意。
魏嬿婉闭着眼,听着听着就慢慢睡着了。
所以也就没有听见进忠的又一次试探,“嬿婉最爱的人是我吗?”
进忠见嬿婉并没有回应,就知道嬿婉睡着了。
他轻轻地把书放在桌子上,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屋子,守在了门口。
毕竟嬿婉睡着了,而皇上的命令则是让进忠在嬿婉醒来后再回去禀告。
所以进忠不回去是有理由的!
进忠就这么正大光明地待在钟粹宫,站在了春蝉和王蟾的旁边。
春蝉和王蟾欲言又止,他们虽然平时看进忠公公在小主面前是既温和又柔软,但现在没有小主在,他们再一次感受到了第一次见到进忠公公的感觉。
虽然进忠公公嘴角甜蜜的笑容没有消失,但却能让春蝉和王蟾感受到巨大的隔阂。
进忠公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当然,春蝉和王蟾并没有因此感到不满,只是觉得理所应当。
进忠公公可是皇上御前的太监,和那位苏公公差不多。
那位苏公公可比进忠公公更加的令人畏惧。
因为苏公公连一点目光都没有给过他们,就像他们是空气一样。
至少进忠公公还正视过他们。
这么一想,进忠公公好像就没有那么多的隔阂感了。
春蝉和王蟾心大的放松了下来,甚至王蟾还开口问了一些问题。
比如小主喜欢喝什么茶、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喜欢吃什么菜肴。
因为小主不管他们给她什么,她都没有拒绝过。
春蝉拿回来什么菜,就吃什么。
春蝉准备什么衣裳,就穿什么。
他们完全看不出来小主喜欢什么。
进忠也欣然地给他们说了一些,当然不是全部。
要是嬿婉所有的喜好都说给了旁人听,那么他怎么占据嬿婉的内心呢?
而且说一部分就够了,要是底下人没有点自己的眼色,那还不如换人呢。
虽然在整个宫里也找不出这么像前世的人了。
但。
进忠眼底毫无感情,伺候不好嬿婉的人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而且,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