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视线多次停留在令贵人的眉毛上。
这一点魏嬿婉也感受到了。
看来皇后也很在意远山黛啊,就跟皇上的在意程度差不多。
而皇后的话正好引起了华妃的注意,本来她今日就对送到她那里的一斛螺子黛而感到不满,如今更是直接开口接话了。
“听闻今年上供的螺子黛只有三斛之数,没想到令贵人竟也分到一斛。”
华妃早就听曹贵人提到过,只是一时好运怀了身孕而已,区区宫女出身,哪里配和她用一样的东西!
魏嬿婉笑道:“可能是皇上看在嫔妾怀有身孕的份上才给的。”
华妃更气了,身孕身孕,怎么天天把身孕挂在嘴边?!
她倒是要看看,令贵人能不能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甄嬛一直注视着华妃,眼底有着隐忍的恨意。
皇后像是真的好奇才出声问道:“令贵人这远山黛是哪位宫女画的,手艺实在是精巧。”
不同的人画的手法是不一样的,而令贵人脸上是纯元曾经画眉的手法!
就算皇后心中怀疑芳若,但还是要问一问,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要是令贵人身边和纯元有关的人不止芳若呢?
不过皇后肯定没想到魏嬿婉脸上的远山黛不是宫女所画,而是太监画的!
魏嬿婉不慌不忙地回答:“是嫔妾的贴身宫女春蝉画的,嫔妾也觉得她画的不错。”
春蝉突然被皇后注视,缓慢地咽了一下口水。
还、还行,她还可以冷静地站在小主旁边。
她心里开始祈祷,希望皇后可不要让她现场展示一下,要不然两个人画眉的区别可是有些明显的!
春蝉真的画不出进忠公公画的样子!
她是真的不知道进忠公公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画眉的。
难得进忠公公用自己练习画眉技巧?
春蝉赶紧拍散了脑中的想象,进忠公公怎么可能给自己画眉作为练习呢!
皇后看了一眼,这个人她之前并不认识,而且根据年龄来算,春蝉太年轻了一点。
根本不可能是曾经跟在姐姐身边伺候过的宫女。
华妃完全不明白皇后为什么突然说起远山黛这个话题。
不是螺子黛更重要一些吗?!
其他妃嫔也是一脸探究与不解。
但很快皇后又岔开了话题,说了几句就让妃嫔们散了。
敬嫔也察觉到了皇后今日对于令贵人十分在意。
她担忧地看了令贵人一眼,被魏嬿婉笑着安抚了一下。
“姐姐今日忙于学习宫务,妹妹就不经常来打扰姐姐休息了,等姐姐熟悉后,妹妹再来。”魏嬿婉善解人意道。
敬嫔也没有拒绝,目前她需要尽快上手,不能让皇上对她失望。
皇后回到屋里,眉头一蹙,抬手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剪秋,本宫的头有些痛啊。”
剪秋连忙上前帮娘娘按头。
“姐姐死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就是阴魂不散呢!”皇后低声说道。
剪秋安慰:“娘娘,您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纯元皇后只是早已死去的人而已。”
皇后很想把芳若除掉,但是她现在跟在皇上身边,不好下手。
还有另一个与纯元有关的此刻在宫里,距离太远,也不好下手。
这是碍眼!
“剪秋,安答应那边怎么样了?”皇后突然想起了安陵容。
她可是与甄嬛沈眉庄站在一队的人。
“安答应那边已经有与沈答应甄贵人离心的迹象了。”
“而且安答应心思敏感怕事,只要稍加挑拨……”剪秋没有说完,而是看向了皇后娘娘。
皇后随意地点点头,自从上次安答应向她为其父求情,皇后就察觉到了三人之间不稳定的关系。
她最初想要扶持甄嬛去和华妃斗。
她倒是很想看看,皇上在与纯元相似的甄嬛,和背后有年大将军撑腰的华妃之间会选谁呢?
而皇后扶持甄嬛的同时,也在找她身上的把柄,找不到的话,她身边亲密的人也可以。
魏嬿婉回到宫中后,刚坐下,进忠就回来了。
“这么快?”
进忠笑了笑,并没有因为嬿婉的质疑而生气,“奴才这趟可是听到了一个消息,令主儿不想听听吗?”
魏嬿婉眼眸流转,猜测了一下,“难道是甄嬛和沈眉庄打算向华妃报仇了?”
进忠摇了摇头,看着嬿婉一时猜不出的神情,唇角微勾,“是华妃的人把温宜公主从曹贵人宫里抱走了。”
魏嬿婉:?
她一时没有想明白华妃这么做的目的。
“华妃这是为了……让皇上多去她那里?”
除了这个理由,魏嬿婉实在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进忠想了想华妃的性格,提出:“奴才倒是觉得华妃是因为曹贵人屡次三番失败的缘故。”
魏嬿婉难以想象,她看向进忠问道:“华妃这样做就不怕曹贵人心生怨恨吗?”
进忠熟练地半蹲在嬿婉的椅子边,说道:“华妃怕是不觉得曹贵人会反咬她,毕竟华妃身后还有她哥哥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