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莹澜去集市又买了二十斤盐后,就往家赶去。
快要到家门口时,看到院子外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她慌忙往人群中挤去,虽然她这段时日因为伙食变好,身高也往上窜了窜,但在众多的阿婶阿娘中,她还是略微矮了一截,于是她努力踮着脚往里面瞅去。
她打眼一瞧,看得她眼睛都大了,本来家里的土院墙就不怎么高,现一看,嚯,这下更不高了,都低到尘埃里去了。
为啥?院墙垮塌了!
内圈还站了个一脸手足无措的卖牛人,大爹爹不知所措地挠着后脑勺,二爹爹眼泪汪汪地坐在地上,三爹爹似惊魂未定地呆站着。
柳莹澜,一路过关斩将,总算连人带背篓的挤进了内圈,看到此场景,她愣愣问道:“发生何事了?”
卖牛的婶子首先反应过来,尴尬笑道:“诶……这位尊者,这可不怪俺哈,俺是认真教了的,谁曾想这位郎君赶车的时候,牛突然发疯,径直就冲向了您这院子里,将这院墙给冲倒了,跟俺没关系哈。”
柳莹澜将坐在地上的二爹爹扶起来后,关心问道:“可有人受伤?”
大爹爹摇摇头后又点点头。
柳莹澜:?
她挽着三爹爹的肩膀,重复问道:“有人受伤?”
三爹爹呆呆指了指角落里被一个中年男子拉着的牛道:“这牛受伤了,断了个角。”
听到没人受伤后,柳莹澜放下心来,她对着围着看热闹的人群拱手道:“各位婶婶姐姐,家里人赶车技术不熟练,将自家院子撞塌了而已,没什么好看的,请诸位散了吧!”
人群零零散散地走了一些,但还是有几个好奇心特别重的一直围着她们几个看。
柳莹澜也懒得管她们,对着卖牛的婶子说道:“没人受伤就好,惊着婶子你了。”
见此人如此好相处,本来怕被责怪,才赶紧撇清关系的婶子立马改口道:“也是俺心大,以为尊者你阿爹已经学会了,就放心让他赶,没想到今日这牛会突然惊着,这样,这教学费俺就不收了,这事怪俺。”
柳莹澜见这婶子也是个有担当的人,也就不打算计较了,说道:“这学费婶子你还是收着,教都教了,哪里有不收的道理,只是这牛你再帮我仔细检查检查,怎么会突然发疯呢,或许有何缘故?”
婶子慌忙点头,走到她夫郎身边,两人一起将牛从头到脚的检查了一遍,发现果然有事!
“尊者,你看。”婶子手里捏着一根尖锐扎实的木刺举到柳莹澜的面前。
柳莹澜仔细一瞧,这木刺明显是被人精心削制而成,她微眯着眼睛,脑中不断思考自己近日是否得罪过人。
那婶子的夫郎也去院子外的那条路上巡视了一圈回来对着婶子说道:“妻主,我们来的那条路上也有一些这样的木刺,埋不少在土里。”
柳莹澜一听,立马奔至土路上一看,果然有一些深深浅浅的木刺,这很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这边就住了她们柳家和隔壁李家,无论哪家中了招受了伤,最后都是算在她家头上的,最近大肆使用木头、竹子的,只有她家。
这人,就是冲她家来的!
柳莹澜先让大爹爹找个铲子将路上的木刺都处理掉,然后给卖牛人付了买牛钱,将卖牛人和围观群众一干人等悉数送走,让二爹爹和三爹爹先找个地方把牛拴住,喂点草料安抚住,然后一人去村东头找到族长家。
这个村子姓黎的是最多的,不过也有一些外姓人,例如柳莹澜家、赵大婶家,以及隔壁的李婶家。
柳莹澜找到黎族长以后,希望族长能帮着雇一些人在一天之内就能将她家的院墙修好。
黎族长连连答应,直说没问题。
翌日,黎族长便带着几个均是地灵境的婶子提着工具就到了柳家,虽然院墙垮了,但族长还是很有礼貌地站在门口大声喊道:“莹澜,我带人来修院墙来啦!”
本来在刷牙的柳莹澜,赶紧随便漱完口后,在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水,走到院子里去迎接众人进院。
“族长奶奶这么早啊,谢谢各位婶子今日来帮忙修院子!”柳莹澜笑脸盈盈地笑道。
大爹爹和众位女尊者福了福礼后,就径直出门了,他今日得去巡视一下田间的活干得怎么样了,二爹爹昨日被吓哭后,今日也振作起来,同三爹爹一起在厨房里忙着给众人烧水喝。
“族长奶奶,我这院子重修的话,我希望这次能修高点。”柳莹澜将黎族长等人引至院墙根处,比了比高度。
“修那么高做什么?防贼啊?”黎族长不解,家家户户都是只修个半人高的距离,哪家没有妻主娘子的,还怕什么贼人吗。
“有安全感点。”柳莹澜道。
“安全感?”黎族长不解,这是什么词。
柳莹澜点点头道:“我家这院墙是被发疯的牛撞塌的,您知道吗?”
黎族长呆愣点点头,她身后的众人也跟着点头。
然后柳莹澜一脸神秘兮兮地悄声说道:“其实啊,我这墙塌不是意外,是有人想害我。”
见她如此,爱听八卦是人的本性,众人纷纷将她围了起来,催促着。
“怎么回事柳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