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莹澜先去一个小巷子里和等待的赵婶子汇合,她笑着递给赵婶子一锭银子谢道:“多谢赵大娘你出手相助,这是我的谢礼,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收下。”
赵大婶假意推脱一番后,便收下了,她满意地揣着银子离开了。
是的,赵大婶是柳莹澜提前找来的托,那晚赵大婶的确是看到了庄生和黎江二人,但那时候庄生的衣服早已干了,她根本没看到什么湿漉漉的衣服,一切都是柳莹澜预备的诈张大花的后手。
本来还留了一手,没想到被突然出现孙寡夫给直接点了水晶,县官娘子也顺势判了输赢,她也就没有再出后手。
送走赵大婶后,她来到牢房,给了牢头一些银钱,见到了刚被掌了嘴的张二花。
因着张二花是普通人,所以关在木质牢房这边的,张大花是有境界的人,关在铁质牢房那边的。
张二花一看柳莹澜被牢头开门放了进来,她瞬间慌了,跪地磕头道:“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惹你们了,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呜呜呜……”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眼泪鼻涕顺势而下,流进了被打的红肿的嘴唇上,疼得她的嘴角一抽一抽的。
柳莹澜觉得自己还没怎么样呢,怎么这人就哭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她也不多费口舌,直接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污人清白?是谁指使的?”
张二花一听,顿时惊了,她知道自己是受人指使的?可是那人背后有村长做靠山,而这村长的哥哥是嫁给了新乡县县长的二夫郎,她害怕她一旦说出来,自己怕是小命都要丢在这牢里。
她哭着求饶道:“没人指使我们,我们就想着将庄生污蔑了,他会被你休弃,这样我们就有机会直接将他上了。”
柳莹澜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情感。
张二花看她如此冷漠,知道她这是不信自己的话,依旧不断磕头,不停求饶。
“你说了,我不会告诉那人是你说的,但若你不说,你信不信,我让你今晚就能死于不明不白。”柳莹澜语调平稳地轻声说道。
张二花立马想起那晚,她只是中了她一针,就立刻倒地不起,事后听张大花说她是被麻醉了,虽然两人探讨了半天也没懂麻醉是什么,但她总是疑神疑鬼,觉得自己身体有隐患。
她因为害怕而不断发抖的牙关,咯吱咯吱地发出了响声。
思索再三,她唯唯诺诺地乞求道:“你可千万别跟那人说是我说的,若他问起,你就说你是从张大花那里听到的可好?”
柳莹澜点头,直接问道:“是不是黎茳?”
张二花惊得眼睛都大了,原来她都知道了!
蹬时她卸下心防,将黎茳曾给了二人一笔银子,让二人传播庄生黄谣之事向柳莹澜抖落了个干净。
“黎茳……”柳莹澜轻抿着这个名字,她对她的记忆还是原主和黎茳的记忆,只记得两人小时候常在一起玩,原主小时候要做妻主,那黎江也要闹着做妻主,于是她俩搜罗了整个村庄的男孩认她俩当妻主。
“你知道她喊你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吗?”柳莹澜实在不解,若黎茳看不惯庄生,那日就不该救庄生啊,这人行为怎地前后如此矛盾。
“我真不知道啊,求尊者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吧,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平时都是跟着我那大姐头混的,大多数主意都是她出的,一般钱物也是她拿,我也只是跟着喝汤而已。”张二花再次砰砰砰地磕头认错。
柳莹澜见此人也问不出个好歹了,就直起身,说了句:“你以后离我们远点,若再见一次,定不饶你,好好改造吧!”
说着便转身走了。
她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心底却暗忖着,什么时候对她二人下死手好,这种伤害了她夫郎两次的祸害,留着就是毁她道心。
柳莹澜一路往黎村长家奔去,敲门之后,发现村长不在家,又去鱼塘了,她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为何要陷害庄生?”
黎茳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到来,将早就泡好的茶倒了一杯,递给柳莹澜,淡淡说道:“你知道啦?”
柳莹澜也不接她手中的茶杯,说道:“猜到的,张大花那五十文铜钱里有很浓的白芷香,这药材因为我只向你家采购,所以村长大量囤积,而你,作为常年帮村长整理各类药材的帮手,想毕近日的白芷都是你整理的吧!”
黎茳赞叹她的聪慧,和小时候傻头傻脑的小丫头完全不一样了呢!
“你给我说句实话,你有没有对我的药材动过手脚?”柳莹澜定定看向她。
黎茳泰然自若地轻抿了口茶,道:“我说没有,你信吗?”
“我信。”柳莹澜直接回答道。
黎茳微怔,这人这么信任她的吗?
“我不是信你,我是信黎村长交货前,肯定都会每袋做好检查的,黎村长她做人做事向来如此谨慎负责。”柳莹澜淡淡地道。
黎江听后,点点头,的确,她娘亲一向如此,所以村里人都很敬爱她。
她转头对着柳莹澜认真地说道:“我喜欢他。”
柳莹澜:?谁?他喜欢谁?
“庄生。”黎茳见她眼神里有些疑惑,补充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