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莹澜心底却想起她那个世界里旧时代的典妻制度,一时有些怔愣,难道这就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庄生见妻主发愣,他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将柳莹澜的思绪拉回了现实里。
她淡淡道:“你已是人家夫郎,不是我想买就能买下你的。”
墨生一听,有戏,于是又卖力磕了几个响头道:“谢尊者救命,我家妻主因为好赌,欠了赌坊不少的银钱,您只要稍加诱导,她现在手里缺钱,赌坊那边又催得紧,她定会卖了我的。”
柳莹澜心里考虑着,随着销量的上升,家里现在人手确实不够,她本来也打算去雇一些人,将家里的活分包出去一些,若能买一个人回来,是要比雇的人稳妥一点,只是这墨生好生机灵,她有些担心他的忠诚度。
看柳莹澜又陷入沉思,墨生焦急地望向了庄生,他知道这女尊者身旁的夫郎看着比尊者更好说话,于是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庄生,眼里全是乞求之意。
庄生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耐心等。
沉默了片刻,柳莹澜说道:“好吧,你且先回去,我明天就去你家找你的妻主说说。”
墨生一听成了,立马更卖力地磕头谢道:“谢尊者救命之恩,这辈子我一定为尊者肝脑涂地,白骨交衢!”
庄生见妻主都答应救人了,立马去将磕头的墨生扶起,心疼地道:“你先回去吧,我家妻主答应的事,定会做成的,你将心放肚子里便是。”
墨生头一次被人这么温柔对待,感动地热泪盈眶,哭得更凶了,泪如雨下哽咽说道:“谢郎主,小的一定在家乖乖等待您和主人的到来。”
听这墨生已经开始称呼自己为主人了,柳莹澜对此人的机灵度的评价又上了一个台阶,她问道:“你妻主准备将你典出去时标价的多少?”
“五……五两……”墨生弱弱说道。
“五两就将自己的夫郎典出去了?!”庄生气得声音都大了不少。
柳莹澜挑了挑眉,不解问道:“我听刘掌柜说过,你在她那里的工资每月都有三百文,再加上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不是就给了你一两么,怎么你妻主还要把你这能赚钱的夫郎给卖了呢?”
提及此事,墨生一脸愁苦地说道:“上次尊者赏我的一两银子,我原本想藏起来的,结果还没藏好就被妻主发现,又是一顿毒打,我在刘掌柜那里因为包吃,所以每月工资还有三百文,但自从妻主发现那一两银子后,就不相信我每月工资只有三百文,硬说我有藏钱,日日打我,我确实拿不出来,她就有些气,气头上去赌博,结果输得倾家荡产,险些房子都被人收了去,于是她将几个夫郎都典了出去,因为大夫郎年纪比较大,而我还能挣些银钱,所以留在了后面,被典的那户人家不是人啊,那些正常人家的男子都不嫁往那家,听说那家的侍郎都是被那些无良妻主典出去的。”
柳莹澜对这种赌博家暴的家庭早就听得习以为常,不觉有何稀奇的,她只是心里暗忖着,这个世界的男子本来出来工作的就少,这工资也比女子少了不少,同样的店小二,若是女子,一个月不含吃住的话,好像就能有一两银子以上。
女尊男卑,还真是体现在方方面面啊,她心里哼笑道。
“我大概清楚了 ,这样,你今日先回去,将你妻主的骰子偷偷藏起来,剩下的就交给我吧!”柳莹澜也不想再听他继续诉苦,要不是庄生人善,她是真不想管这么麻烦的闲事。
墨生虽心中不解,但仍点头如捣蒜。
柳莹澜两人告别墨生后,就去菜市场买了些材料。
“澜儿,你买那水银做什么?”庄生见柳莹澜一回家,就拿了根之前没丢已经风干的骨头开始削了起来,好奇问起她路经药铺买的水银。
“做骰子。”柳莹澜神秘一笑。
骰子?庄生第一次听说骰子还需要水银的么,他挠了挠头,没有继续追问,开始将材料摆开做香皂。
柳莹澜将用油纸包裹的水银小心滴入骰子里面后,赶紧封好口,这水银她是找以前常去的药铺买的,那掌柜要不是看她是以前的常客,才不会将这水银卖给她。
她将三个封好口的骰子静止一会儿后,将其拿起来摇了摇,随手一丢,便是三个六,又随手一丢,便是三个一,庄生在一旁都看呆了。
“澜澜儿……你这……好生厉害!”庄生忍不住惊叹。
在一旁磨粉的二爹爹也看到了,瞪着大眼睛说道:“澜儿,你是赌神在世啊。”
大爹爹皱着眉严肃地说道:“澜儿,赌博不好。”
柳莹澜点点头,同意道:“放心,大爹爹,我不是赌博,我是救人。”
庄生笑着点头,给大爹爹解释柳莹澜的确是去救人的。
大爹爹也没再说话,只是紧皱的眉头长久未松开,他见过许多妻主赌博赌的最后夫离子散的,之前如兰就说赌博这东西千万不能碰。
第二日,庄生和大爹爹、二爹爹背着货物去了云香坊交货,三爹爹在家操持家务,柳莹澜去往土河村的墨生家。
走到土河村,柳莹澜便察觉有人用异样的眼光在偷看她,但她环顾一圈,又没找到具体的人,也不多作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