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悲痛欲绝沉声:“好,分,我给你们分!”
三房被喊来当见证人,楼老爷子亲自翻出家底。抽出当初柳清眉让柳阿麽顶替出嫁的二百两,看到银票楼老爷子就想起家里最穷时他问柳阿麽借过嫁妆,柳阿麽哭天抹地说本家没给他身上没钱,为了渡过难关他断断续续忍痛卖了良田。想起这些楼老爷子就心痛难耐。“这不分。”这是他的伤疤,只要他在就没人能碰。
纪晓荣努了努嘴,被楼承理使了眼色还是把到嘴的话吞回肚子。
楼老爷子转头看三房一家,扫过一身官家常服的楼华,以及绣有精致花纹丝绸新衣的楼玉珠楼明楼琛,最后视线转回楼承义身上,脸上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道:“老三现在家业不菲,这点子家当估计你也看不上,就不分了。”
楼承义点头,瞧着楼老爷子苍老憔悴的脸心里也不好受。
“之前家里有良田三十一亩,分给老三两亩,后来老三又还回来了,这几年家境好些添了十一亩,沙地也添了两亩,田产通共有良田四十二亩,沙地九亩,菜田四亩”楼老爷子哆哆嗦嗦把家里的不动产说了遍,尔后开始分。“老大摊了我就偏袒些,分二十亩良田,沙地三亩,菜田两亩,老二就分良田十五亩,沙地三亩,菜田两亩,剩下的七亩良田三亩沙地留做我跟你们阿爹的养老钱,老二你家劳动力多,田细给你们,给五成租子。”
良田现在能种两季,除去交税的一成半,再给两老五成,收到手里的也就三成半,比常人家细的要低些,足够二房一家平日吃用了,楼承理想了下答应了。
之后是房子以及家里一些家具农具的分配,这些分完,楼老爷子才开始算银钱。
纪晓荣伸长脖子瞧,后边坐着的楼金珠紧了紧手,眼神在楼玉珠腰上系的玉佩停留一息,分神自嘲他在这里紧张分家的银钱,估计连人家一个玉佩的边角都抵不上的。
事实的确抵不上,要知道楼玉珠身上佩戴的东西都是周诚亲自把关过眼的,贵重、精美、精致,能独一无二最好。
楼玉珠可不知道自己的玉佩还招了眼,他现在的心思都在好奇老宅究竟有多少家底。事实上整个三房就没有不好奇的,连小楼琛都忍不住伸长脖子瞧。
楼老爷子拿出装银钱的匣子,当着一众面开始算,越算他心里也越茫然,原来自家有这么多钱,那他当初那么逼迫三房是为哪般呢?“银票有一百两的一张,五十两的二张,三十两的四张,十两的四张,碎银有二十七两,铜板就不数了,通共有银三百八十七两。”
闻言好几个人倒吸凉气。
三百八十七两,其中大概有一百五十两是分家后陆陆续续跟三房借的,楼老爷子跟柳阿麽的用度这几年都是三房出的,省出一笔,再加上年礼过节给的礼以及月例,大大小小加起来五十两是有的,也就是说这三百八十七两里有二百两是三房的。剩余的一百八十七两,其中有七十两是郭家给楼明珠的聘礼,剩余的一百一十七两才是老宅这几年真正的余钱。
别小看这一百一十七两,就前几年的行情来说,整个严家村百来户人家加起来的余钱估计都没老宅多。而这一百一十七两中有多少是三房供献的?可偏生楼老爷子连拿二十两出来给傅林书救命都不肯!何其可恨!
“姥爷在分银钱前需要说清楚,”楼华抬眼:“前几年阿麽在我们三房陆陆续续借去一百多两,原因姥爷心里也有数。这些钱我们可以不要,但大伯二伯心里要有数才好。”
楼老爷子脸上僵化,干巴巴道:“这钱”
“不用还了。”说罢楼华起身:“明日我们还有事就不久留了,姥爷看着分吧,我们三房都没有意见。”
整个三房流水般的离开,楼老爷子看着他们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在楼承理的催促下继续。
“我跟你们阿爹的用度三房承担了,老二你就不必给了,过年过节意思意思就成。我也知道你们这几年存了不少私房,老大的私房被许家的带走大半,大郎,金珠,银珠未娶未嫁,花用不少。老二你就吃点亏。”
楼承理紧紧掐住纪晓荣胳膊,瓮声瓮气答:“爹你说。”
“三百八十七两银子,兄弟俩各分一百两,余下一百八十七两抽四十两给楼元楼武成亲下聘,上礼薄的礼金另给。”
“好。我听爹的。”
说是分家但其实只是把二房分了出去,楼承理没犯傻的问楼老爷子愿意跟谁,瓮声瓮气应了楼老爷子的分家,尔后没两天就买了村尾一户人家不要的老房子,打算推翻了重盖。临出家门,楼承理领着一家给楼老爷子柳阿麽磕了三个头,转身时还是忍不住冲楼老爷子扯出抹嘲讽。
“兰哥被大哥逼卖,临到头爹还是没骂大哥一句;为了大哥读书,大郎读书,爹把老三一家差点逼死,临到头还怪老三不讲义气不提携兄弟;大哥把家里名声败的一文不值受人唾弃,结果爹问都不问我一句还是要护着大哥。爹心里怪我提分家,那爹想过我们没有?爹总是说大哥如何如何,以前为了他读书,现在为了他可怜,难道那些事是我跟老三逼的吗?大哥弄到现在这样子不是他自作自受吗?爹说大哥可怜别怪你偏袒他,那兰哥被逼为妾背了几十